“可丰国不同于旧祈,皇上也不同旧祈祈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胡膏叹了一口气,“下官是担心,到底会有些伤亡。”
“伤亡在所难免,全看伤多少,亡多少,我父皇虽然是个极不爱儿子的人,但是对百姓却很好,放心吧,此事我有分寸。”方景城宽他的心,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王爷你这边我倒是放心,皇上那儿我也放心,我是担心咱们丰国新来的这位皇后娘娘啊,只怕不甘寂寞得很。”胡膏摇头苦笑,温琳有插手政事之嫌,皇帝说过她几次也不见效果,反倒能些变本加厉的意思,大概真的是仗着自己得了个儿子便无所畏惧吧。
看着样子她是真准备学着萧凤来的样子,要做一做权后了。
只是她的手段和脑子,又哪及得上萧凤来?
方景城看了一眼胡膏不说话,有些事情不好说穿了,只是需要去做而已。
看明白那一眼的含义,胡膏也不再多说,只是举杯想敬王爷一杯酒,却发现王爷双手不停地依然在剥虾壳,他只好做罢自饮,好在边上还有个杜畏,免了他的尴尬。
方景城剥好了一堆的虾仁放进傅问渔碗里,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坐在对面的毕苟眼睛都直了,看王爷那双手也不见得有多纤细灵活,怎么剥虾子的速度就这么快,一盘虾没见多大会儿功夫,十之七八进了傅小姐碗里,她不甘起来:“少主,你让小姐自己剥啊,吃个虾还要你去好了壳喂她!”
“那她还要我做什么?”方景城笑声反问,毕苟竟觉得无言以对。
傅问渔在一边忍着笑,拿筷子拔了些虾仁想给毕苟,知她是最嘴馋这些东西不过了,却被方景城拦下:“你干嘛?这是我给你剥的,你怎么能给别人?她要吃找流七月去!”
毕苟碗都端过去了,就眼巴巴地等着傅问渔给她递过来,又眼巴巴地看着方景城把碗给收回来,眼巴巴看着一碗肥满白嫩的虾仁离自己而去,死的心都生起来了。
“我给你去鱼骨,一样的一样的。”流七月赶紧讨好,手脚麻利开始对一盘鱼肉痛下杀手。
胡膏看着这群人有些失语,说好了的魔君残暴呢?说好了的蛛网无情呢?说好的白发妖后呢?说好的第一奸商呢?
这都啥啊!
傅问渔咬着虾仁望着胡膏:“早先听胡老说说妩娘有孕了,现在应该生了吧?妩娘身子怎么样?”
“多谢傅小姐牵挂,是个闺女,母女平安,妩娘这会儿还未出月子,我爹天天看着比我还乐,成天抱着不撒手,妩娘都抱不了几回。”胡膏说到自己的千金也笑开来,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眉目间都尽是慈父的样子。
“闺女好啊,千金嘛。”傅问渔笑道。
“要多谢傅小姐当年成全之恩。”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是你们自己心诚,否则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几人说了些闲散话,等到月色将起的时候,胡膏心急回去看他家娘子,便先走了,方景城派了些人保护胡膏,这种时候,温琳最想杀的人怕就是胡膏了。
毕竟,温琳也知道,胡膏是方景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