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苹笑了笑,说:“你们南征军这么多的困难都克服了,我们工业局连个压路机都造不了,不都成了废物了吗。不就是一个传动比吗,传动比越大,动力就越大。”
陈苹指了指解放牌大汽车上一个大大的变速箱。
“真不简单,”韩行吹捧了她一句说,“我们的陈大局长,也懂得什么叫做传动比了。”
“那是噢!”陈苹高兴地撅起了小嘴,说了一句聊城话。
范筑先领着大队人马,敲锣打鼓地来欢迎了。这些人包括政府、各党派,各团体,各界代表,说白了吧,只要是聊城县还能动弹的人,几乎都来了。
那锣鼓真是敲得震天地响,鞭炮声更是震耳欲聋,间接着人们有组织的呼喊声更是叫人热血沸腾,“热烈欢呼南征军凯旋而归!”“庆祝万家岭的大胜利!”“我南征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庆祝武汉保卫战的伟大胜利……”
韩行和张维翰紧紧地迎了上去。韩行不会不懂事的,官场上有官场上的规矩,韩行总是落后两步,把张维翰放在了前面。
张维翰紧走两步,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了范筑先的手,范筑先也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张维翰的手。张维翰说:“范司令,你们真是辛苦了,没想到,才几个月,聊城就建了飞机场,我们的飞机就可以直接起落了。你把大后方管理得这么好,真是劳苦功高呀!”
范筑先急忙撅起他的花白胡子,头一扭说:“张司令呀,劳苦功高的应该是你们呀。看你们南征军,真是打出了我聊城军民的士气,打出了我聊城军民的威风。老朽真是感叹上了几岁的年龄,又不会跳伞,真要是会跳伞的话,我也早跟了你们去啦!”
张维翰又恭维着他说:“冲锋陷阵,打打杀杀的事情,是我们年轻人的事儿,你在后方主持大营,管理大后方,给我们送粮、送肉、送子弹,这才是个辛苦的活啊!南征军的队伍,完璧归赵了,我也放下心了。”
范筑先和张维翰寒暄着,而鲁西行辕主任李树椿却一把拉住了韩行的手说:“韩参谋长呀,蒋总指挥、薛总司令、沈省长早就来电报了,说了南征军的丰功伟绩,特别提到了你韩参谋长。你那真是胸有韬略,指挥有方呀,特别是空军,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要不是南征军的空军,武汉大会战不会打得这么精彩,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真是个人才啊,我聊城军民幸甚,我聊城党国幸甚呀!晚上有时间吗,我想私人和韩参谋长小聚一下,不知肯不肯赏光。”
韩行心话,这个李树椿酿不出什么好蜜来,自己如今再也不是以前的韩行了,早已不怕他了,但是策略还是要讲的。韩行只好说:“今天,范司令肯定有安排。这些天我也累了,想好好地睡一觉。改日吧,改日我一定拜访。”
刚应付完了李树椿,王金祥又恬不知耻地上来了。他紧紧地握着韩行的手说:“韩参谋长呀,你如今可是蒋总指挥,戴局长,薛总司令眼前的红人呀!兄弟真是一路高升,前途似锦呀!韩参谋长一定发达,可不要忘了愚兄呀!”
韩行早就烦他烦得够够的,但是再烦,脸皮也不能撕破,只得应付着说:“王参谋长呀,你这是说得哪里话。我再发达,那也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兵是不是?也得在你手底下混是不是!还望王参谋长手下留情,多多照顾点小弟呀!”
王金祥上当了,还真以为韩行说的是软话,岂不知韩行是绵里藏针,那话里带着刺呢!王金祥却傻呵呵地说:“那是,那是,象你这样党国里的精英,**里的红人,我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哪能再闹矛盾呢!就看我以后的行动吧。”
范筑先上来了。韩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范司令,多日不见,想你啊!”
范筑先双手用力一握,尽管范筑先上了年纪了,但是他的尽力一握,还是疼得韩行受不了,大声嚷嚷起来:“哎哟!哎哟!请范司令手下留情,请范司令手下留情。”
范筑先嘿嘿一笑,对韩行说:“小年轻的,少给我来这一套。还想我,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可想的。你是想陈苹吧!”
范筑先的几句话,惹得周围的人是哈哈大笑。其实陈苹离得也不远,早就听见了,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范司令呀,你看你……”
范筑先表面上是对陈苹说,其实周围的人早就都听到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就给你们当这个媒人了。”
范筑先这么一说,陈苹的脸薄,当时扭着脸就跑了。
范筑先这才守着张维翰和韩行说起了正事,以商量的口气说:“咱们是先庆功,还是先吃饭。”
张维翰以商量的眼光看了看韩行,韩行知道,所谓的吃饭,就是喝酒的别名词,一喝起酒来,那什么事情也别干了。韩行对张维翰点了点头。
张维翰对范筑先说:“那当然是先开会,再吃饭吗!等吃完了饭,什么事都耽误了。”
“那好!”范筑先果断地决定道,“那就先开庆功会,再吃饭,南征军的所有将士,作战有功,除了应该得到的奖励外,另外放假三天,休息一下。”
庆功会就在机场跑道的旁边举行,这里有个大场子,别说是一万来人,就是十万八万的也能装下,这就是鲁西大平原的好处。
庆功会的主席台早就搭建好了,上面还写着红纸黄字的大标语,上联为“为抗日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下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