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的队伍里和运东大队分配到了两个小儿童团员,就是小瘦子和小胖子。韩行对小瘦子说:“你快快把我们领到村子里最高的房子里面。”
小瘦子说:“哪里还有最高的房子呀,原来有个二层楼,都拆了。现在有个最高的房子,是地主家的,我领你去吧!”
韩行这才想到了,原来有个拆楼的运动,那就是把村里二层楼以上的高建筑全部拆掉了。看来,什么事都是双刃剑,在怕敌人占领村庄的同时,有利于我们的一些因素也给平衡掉了。
在小瘦子的带领下,韩行的这些人和运东大队的人迅速地占领了这家地主家的高房子,以及附近的一片房子。
鲁西平房本来就是平顶的,好方便晒粮食。在这片平顶上又建有了简单的工事,那就更方便作战了。
所谓的简单工事,就是这半截子矮墙,方便对敌射击。每座房和每座房还搭有便梯,这样就更方便了房与房之间迅速地前进和后退。
要想断了,那也好办,直接把木板或木梯一抽就是了。
制空权有了,韩行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就对白凤仪说:“白团长,你们占领着制空权,我们这些人就下去和汉奸们玩一玩近战吧!”
白凤仪嘴一撇说:“哪能呢!我们毕竟是本地人,哪能让外人玩这些悬乎的呢!你们就在上面给我们看着点儿,我们就下到屋里去和汉奸们玩一玩捉迷藏吧!”
韩行想想也是,上面的活儿也不轻松,就对白凤仪说:“好吧,我们就在屋上面控制着街道,你们下到屋里,就和汉奸们玩一玩捉迷藏吧!”
于是两支部队分开,一支在房屋上面打,一支在每个屋每个屋的和敌人玩“捉迷藏”的游戏。
再说这个谢金銮还是挺狡猾的,他一看在碱场地里打这场仗沾不了光,确实没法打了,所以他就领着队伍撤出了碱场地。好不容易撤出了太平庄一看,好吗,损失了好几百人。
他心里这个气呀,真是老牛大憋气,忽忽地一个劲地喘。
这时候,陈二虎过皮嬉皮笑脸地说:“谢司令啊,您是想继续撤啊,还是想打胜仗呀?”
“那当然是想打胜仗啦,”谢金銮也是个官迷,老想着给日本人立下战功,自己好高官任做,骏马任骑。
陈二虎说:“那就杀他个回马枪。在那片碱场地里,我们没法和他们打,因为他们地理熟,我们杀到了太平村里,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他们的游击战不成。”
谢金銮一想也对,自己这么些的人马,武器又好,连几个土八路都打不过,回去不好交待,于是点了点头,下了命令:“全体听令,返回去,杀回太平庄,杀他个鸡犬不留,给他来个底朝天。”
这些汉奸们这会儿都歇好了,也缓过神来了,是啊,刚才打得什么仗呀,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被藏在暗处的土八路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也太窝囊了是不是,这就杀回去,报这个仇去,也叫他们知道一下,锅是铁打的。
这六七百人,又向太平庄杀了回来。
进太平庄,过中心街首先就有一个寨门。过去的时候,太平庄没有寨门,这也是为了巷战的要求,每个主要街道上都安了门,多给敌人制造一些障碍。
第一队伪军一看寨门关着,有几个人就上来开门,人刚到了寨门跟前,也不知道从哪个枪眼里飞出来一些子弹,一下子就把这几个伪军给打倒了。
谢金銮一看是十分的生气,连这个寨门也进不去,这个仗还怎么打。他大叫一声:“机关枪,给我打——”
一时,十几挺机关枪朝着这个寨门就怒吼了起来,只打得是木屑乱飞,寨门恨不能都散了架。看看打得差不多了,上去了几个伪军,一下子就把这个寨门给推倒了。
寨门一倒,就开始进军街道了。这个街道倒是敞开了,进去一看,家家户户顶着门,推了推,大门是顶得死死的,怎么推也推不开。要想从窗户里进吧,窗户也顶得紧紧的,推的话更是连门也没有。
有的伪军就从墙上往里跳,只要一跳进院子里,那就倒了大霉啦,不是这里响起了手榴弹,那是那里响起了枪声,“轰轰——”“啪啪”“轰轰!”只炸得伪军是鬼哭狼嚎,叫苦连天。
伪军们再往里走,从几个高大的房顶上开始往下倾泻子弹啦,“突突突……”“哒哒哒……”“突突突……”“哒哒哒……”
一排排的伪军倒了下去。
谢金銮一听枪声不对呀,就对陈二虎说:“陈团长啊,你听着这是土八路的枪声吗?”
陈二虎听着枪声也是不对,对谢金銮说:“这哪是土八路的枪声啊,连国民党的正规部队也没有这么好的枪啊,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上来了。”
其实,在碱场地里,早就打起这样的枪了,那是陈二虎被打迷糊了,这才想了起来。
谢金銮这才回忆起了碱场地里的一场战斗,好像是也有这样的枪声:“这个太平庄,不光有土八路,也有正规的八路,他们掺乎在一起啦!”
“咱们打还是撤?”劝谢金銮打的也是他,劝谢金銮撤的也是他,可见这个陈二虎说话随便,千万不能听他的。
可是这个谢金銮是头倔驴,耍起驴脾气来,几根绳子也拴不住他。谢金銮瞪着通红的眼睛,大声地吼叫着对陈二虎说:“要想撤啊,晚了!就由你花牛陈的队伍打前锋,一定要杀进寨子里去,是男人的统统枪毙,是女人的统统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