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仪低头不语,在痛苦地思考着……
正在这时候,吴小明对着韩行在门口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事要说。韩行觉得先到门口听听吴小明有什么事再说,就对王秀峨他们几人说:“你们先谈着,我有点儿事。”说着,走到了门口,又到了一个小屋里,这个屋里,闺妹正在等待着韩行。
还没等韩行说话,闺妹就迫不及待地对韩行说:“韩科长啊,李小丫失踪了。我追到了村外,她被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接走。看样子,那几个人的身手也是相当的不错。翟麦子也从外面传来话说,张县长遇刺的那天晚上,也是看到了运东大队里出去了一个人,蒙着脸。这个人身材瘦小,看着像是个女的,而且武功高强。”
“那么,你看着像谁呢?运东大队就两个女的,你和李小丫睡一个屋里,她有什么情况,难道你不知道吗?”韩行问。
闺妹说:“兵工厂失火的那天,我就有些头晕,怀疑是李小丫给用了毒。给你说了,你还不信。这一次刺杀张侠,我还是觉得头有些晕,是不是李小丫给用了毒,不好说。现在她又失踪了,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门,不是她又是谁?况且她还有外应,那些人一个个武功高强。”
韩行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现在嫌疑人除了白凤仪以外,又多了一个李小丫。到底是谁,我得看看白凤仪这个老小子,怎样解释运粮队的事情。”
韩行重新回到了审讯屋里,已是换了另外一种心情,这个内奸到底是谁,真是现在还不好判断。韩行问白凤仪说:“白队长啊,你还得给我解释清楚,这个运粮食的事情,就你和李小猴知道。除了你自己知道以外,还给什么人说了?”
白凤仪闭了闭眼睛说:“这个事情啊,容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白凤仪想了想说:“运粮食的事情,绝对的保密,因为已经发生了张振海的事件,再也不能发生这样的惨案了。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岂能不知道它的厉害,当然不能对任何人说。不过吗,说实话,我闺女李小丫和我靠得很近,有一回我觉得脑子特别地迷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过一阵子,也就好了……”
他这样一说,韩行又想起了闺妹的话,如果他两人都遇到了这种情况,那就有一种可能。有一种药叫做迷幻药,叫人嗅了或者服了以后,脑子一迷糊,别人问他什么,他说什么。莫非两人都中了李小丫的迷幻药。
从另一方面说,也可能白凤仪老奸巨滑,把责任都推给了逃跑的李小丫。
韩行继续对他说:“白队长啊,你认为李小丫这个人怎么样?”
白生,愿意到抗日部队来锻炼受苦,还救了我的命。并且上进心强,虚心学习,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长为一个优秀战士。”
韩行又问:“今天最晚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早上我还见到她来。她上完操,就是学习,对学习抓得特别紧,有空就看书,全是看一些进步的书籍。还对我说过,书籍是什么人类进步的阶梯。她说的这些话我也不懂,只是觉得她心眼好,还是个孩子,蛮幼稚的……”
白凤仪说了一大堆李小丫的好话。韩行心想,如果白凤仪是内奸,他一定会把种种的错误全部推给李小丫,那就会死无对证,可是他却说了李小丫一大箩筐的好话。
韩行突然话头一转说:“李小丫失踪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什么?”白凤仪听了大吃一惊,“不会吧,她逃跑干什么,又没有犯什么错误……她怎么会逃跑呢?不可能啊,不是临时出去没有打招呼吧……”
白凤仪在不紧不慢地说着,韩行在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眼睛。王秀峨、张侠和胡潘生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同样在耐心地听着,仔细地观察着白凤仪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再会演戏,再会说谎,难免会流露出眼色迷离,心神不定的一瞬间,可是大家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些疑点。从语速来说,神情来说,还有眼色来说,并没有发现他的丝毫破绽。
要不,那就是冤枉他了,要不,他就是老奸巨滑。
韩行对他摊牌说:“白队长啊,运粮食的事情,只有你和李小猴知道。李小猴在战斗中负了重伤,恐怕得在医院里歇一阵子。而你白队长呢,又对这个事情到底给谁说了说不清楚,你应该理解我们对你的审查事出有因吧?”
白凤仪说:“对啊,运东大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是脱不了责任的。而且前期还出现了我的被俘,张振海运粮小队的全部牺牲,还有兵工厂的失火案,这次张县长的被刺,恐怕都和我们运东大队脱不了干系。我是黄泥巴粘在身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过从良心说,自凡我参加了抗日队伍,就是来打鬼子的,总不能背着良心,做鬼子的内奸吧!?甭管怎么说,我服从组织上对我的处分,出了这么些的大事,就是枪毙了我,我也没有怨言。”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韩行对张县长,胡潘生说:“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侠和胡潘生都摇了摇头,他俩比较谦虚,自认为不如韩行知道的内情多,怕是话说错了,守着嫌疑犯不方便。韩行只好对白凤仪说:“你就在你的说词上签字吧,暂时需要委屈白队长两天,请白队长谅解。”
白凤仪点了点头说:“理解,理解。”随后在审查笔录上签了字。
白凤仪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