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中骂道:“我看这个汤付皆,就是带着花岗岩脑袋见上帝的人,顽固不化,思想反动。他以为在汤庄当这个土皇帝还当得挺滋润呢,不让我们**、八路军组织民众抗日,哼!见他妈的鬼吧,三天以后,再不开窍,那就叫他见阎王爷去吧!”
第一天过后,韩行几个人溜达到寨子边上,看看汤付皆的动静。李大中对寨子里喊:“站岗的听着,去传个话儿,问问汤老爷子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们等着回话呢?”
寨墙上“噢——”地一声,赶紧去送信了。韩行见寨墙上有几个团丁,已经没有第一次见面那样充满着敌意了。韩行对李大中说:“教育教育他们,我就不信,汤庄的汤付皆不开窃,整个村的人都不开窃!”
李大中点点头,就对寨墙上的团丁喊道:“兄弟是不是汤庄的啊?”
“是啊,老少几辈子了,都在这里。”寨墙上说道。
李大中说:“你知道整个冠县北,堂邑北都在干什么呀?”
“谁知道呀,各人过各人的日子,管他们干什么?”
李大中对他讲道:“你想过日子,能过得下去吗,日本人不让咱们过好日子啊,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整个的冠县北,堂邑北都行动起来了,纷纷组织钢枪班,青抗先,妇救会,儿童团,连老人都组织起来了,看门护家,送送消息。”
“噢——你说得还挺热闹呢,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看来汤村太封闭了,如今只有两条道,一条是组织抗战,我们要活命,要过好日子。另一条道就是投降日本人,当汉奸,祸害中国人,让人指着脊梁骨骂……”
李大中滔滔不绝地讲着。韩行笑了,对王秀峨说:“这个李大中,嘴还挺能说呢!”
王秀峨对韩行说:“那是噢,好歹他也是指导员了,不能拉,指望什么当指导员啊!要说能拉,那也是跟你学的啊,要想会,跟着师傅睡,成天待在你身边,一天一句也学会了。”
正在这时候,汤付皆撅着胡子来到了。韩行对他打招呼说:“汤老先生,想得怎么样了?”
汤付皆喘息了一会儿,才说:“是这样的,韩司令。组织民众抗日是不错,我觉得,这个事儿,得给国民政府商量一下对不对,不知道国民政府是否同意组织民众抗日的事情。”
韩行说:“这个事啊,国民政府的蒋委员长早就说过,如果战端一开, 那就是地无分南北, 年无分老幼, 无论何人, 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 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汤付皆说:“这个事呀,我早就知道,可是总得和当地的国民党官员说一声吗!”
韩行说:“国民党的当地官员早就跑了,让哪里找去呀。再就是齐子修,他们鱼肉乡民,欺压百姓,和日本人穿一条裤子,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只有**、八路军才是真心抗战的,这已有目共睹。还是趁早坚定信心,和**、八路军一块儿联合民众抗日吧,这才是一条光明大道。”
尽管韩行磨破了嘴皮子,可是这个汤付皆就是不说个表态的话,揣着明白装糊涂,醉死不认半壶酒。
第一天累得韩行不行,还是没有说动汤付皆。气得王秀峨小声地骂:“这个汤付皆,三棍子敲不出个屁来,又糊涂,又不通事理。凭这们的人,还想操纵着汤庄的民众一辈子,当土皇帝,见鬼去吧!”
李大中也是烦得够够的:“与其说这些废话,还不如给他几炮。炮弹打过去,他就清醒了。”
第二天,韩行领着王秀峨和李大中到寨子边去听信,喊了一阵子话,汤付皆直接就没有出来见面。
第三天,韩行连去也不去了,这就叫给你脸不要脸,不愿意吃敬酒就等着吃罚酒吧!
三天期限已到,韩行调来了聊堂支队,还有吴小明连,把汤村团团地包围起来。这就叫先礼后兵,怪不得我们了。
这回,韩行的胆气更壮了,对守寨的团丁说:“传个话儿,叫你们的汤寨主到这里来,有几句话,必须守着他说清楚。”
守寨的一看大兵压境,哪里还敢半点儿怠慢,赶紧报信去了。
趁着这个空儿,韩行又对寨墙上做工作说:“汤庄的弟兄们听着,我们真不是为难你们,实在是你们的寨主汤先生,不识大局,非要搞这个封建土围子,阻碍我们大家抗战。如果我们冠县北,这里搞一个土围子,那里搞一个土围子,各自为政,还怎么团结起来,和日本人干。有些事啊,你们还要自己考虑一下。”
虽然寨墙上没有人向下回话,但是守寨墙的不少汤村人也是心里有数,发牢骚的不少。“人家这个韩司令,也算仁至义尽了,三番五次地到咱们汤庄来。咱这个老庄主啊,不大明白呀!”“听说这个韩司令,蛮厉害的,打得日本人冈什么宁次都服了气。对咱这个小小的汤村,也算留了面子的。”“就凭咱这个小小的汤村,怎么能抗得了韩司令的队伍。”
过了一会儿,汤付皆来了,他撅着胡子,喘息了一阵子说:“韩司令呀,你说得那个事情,我考虑了一下,在我们汤村行不通呀!你要有本事,就来打吧,只要打下汤村,那你说了算。”
还没等韩行开口,李大中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地骂道:“你这个汤付皆,真是人事不懂。这个世界上,不是离了你不行,离了你,地球转得更好。你不是要动武吗,好吧,我们奉陪。”
韩行见既然汤付皆说了,那真是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