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儿手掌往长桌上一拍,他身边的家丁就开始说:“岳姑娘,我家主子出一千两白银让你‘露’一下真容,并且说了不管你是美是丑,他都会娶你做九夫人的,岳姑娘,您就摘了吧!”
面纱‘女’子看也未看面前的几人,只是冲他们身后的另一个要作画像的中年‘妇’人笑了笑。
中年‘妇’人不耐烦的推开自己面前挡路的家丁,“让开,本姑‘奶’‘奶’还要请岳姑娘作画呢,你们全都让开,我说郝家大少爷,您家中都已经有了那么多妾室了,还来找我们岳姑娘啊,就是岳姑娘答应,我们也不答应呀,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
“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啊,真是羞死人了,还一千两都好意思拿出手,人一次都不止一千两!”
“哼,郝少爷那是家中悍妻管得严呀,不敢拿一万两吧!”
“哈哈……我说呀,岳姑娘可千万不要上当……”
后面的一群‘女’人蜂拥而上,把那所谓的郝家少爷挤出了店铺。
素衣浅笑,原来是一群风尘‘女’子,竟也这般热心肠,看来这座城中拥护这个面纱‘女’子的人还是很多的,她之前还担心会有人戏‘弄’这般让人浮想联翩的姑娘,现在想来是多虑了。
“岳姐姐,想停下喝口水吧!”
从店铺里面走出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端来一杯茶水,递给那面纱‘女’子。
素衣刚想抬脚离开,这时却又停了下来,她想看这面纱下会是什么的脸,可是那面纱‘女’子摇了摇头,继续低头作画。
坐在面纱‘女’子对面的‘妇’人这时又开了口,“你这丫头,你家姐姐的真容一千两白银都买不去,你想端一杯茶水就让众人瞧了去吗?真是不经调教的傻丫头!”
“唉呀,我真是糊涂。”丫鬟自责的拍了一下脑‘门’,赶紧拿着杯子又走了进去。
素衣越来越好奇了,反正她也是要在这南林城中歇息一晚,不如先在这等等,因为这个面纱‘女’子太神秘了,让她有种想到看一看那究竟是怎样的尊容。
她看看外面的天,已经是日暮了,这店铺中的人全画好像,估计还要等两个时辰吧,这‘女’子一天画那么多人像,应该也足够累了!
正想着却听到一声,“好了,姑娘们,快来看看!”
素衣惊奇的围上去,是什么样的画,要那么快,她凑上去一看,那一张宽大的纸上不知何时绘上了七八个人像,个个形象栩栩如生,虽不是详细的画,却让人一眼就能找到她画中的人对应了哪个‘女’子。
“真是好手法!”
素衣禁不住喊出口,这样快速又简洁的画法,她只见到一个人曾这样绘画过,只可惜,那个人已经在纷‘乱’中……
听到她的声音,面纱‘女’子抬起头,向素衣看去。
素衣也向了她,遮挡的容颜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眸子突然欣喜了一下,接着她便躲闪开来,避开素衣的眼光。
素衣紧紧的盯着她,再想看去,那‘女’子已经起身,朝后堂走去。
“请等等!”
素衣喊住了她,想着一个自己都觉得飘渺的可能,“姑娘,我们见过吗?”
付好银两正‘欲’离开的中年‘妇’人见到素衣的话,哈哈的大笑起来。
素衣回过头,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妇’人,“大娘这是在笑什么?”
“姑娘啊,你是有所不知,岳姑娘不能说话,你的问题她是回答不了了!”中年‘妇’人说完便走了出去。
素衣再看去,店铺中已经没有了那面纱‘女’子,而刚才的丫鬟也微笑着走了过来,尽量温和的说:“这位姑娘,我们店铺要打烊了,姑娘如果要作画,就请明天再来!”
那丫鬟礼貌的作出一个请的姿势,素衣也不好赖着,便走了出来。
大街上,‘花’灯初上,把南林城的繁华一下照耀的淋漓尽致。
酒肆客栈,歌舞坊,还有一些琴棋书画的店铺,虽是晚了,却也依然客满。街道上更是有很多晚饭后出来随意漫步的人。
素衣感叹一声,这里的乞丐似乎都比天元城还少。
她‘摸’着腰带,真可谓囊中羞涩,一个铜板也没有,一路都是在农户家中乞讨着过来,现在在这繁华的城中,她还真是没有办法了。
衣袖间那一枚金饰的步摇让她动了念头,虽是耶律丹送的,但她对耶律丹除了恨和厌恶以外,没半点情份,留着也是徒然,偶尔看到还会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囚禁的行为,不如当掉作盘缠吧。
当铺前,她犹豫不决,来回走了几次,才迈开脚进去。
“姑娘是要买些什么,还是要当些什么!”
掌柜头也不抬,正低头拨‘弄’着算盘,却也感觉到进来的是个姑娘。
素衣把手中的金饰放在柜台上,“这个可以当多少钱!”
“十两银子。”
掌柜把那个作工‘精’致的步摇拿在手中,‘花’式全是金子做的,掂量着却也不轻。
素衣眉头一皱,“才十两!”她记得耶律丹买这个步摇的时候可是放了一大锭金子,估‘摸’着怎么也要卖个五十两才行呀!
可是她不会讨价还价,只是央求的说:“掌柜,你看能不能再高些,十两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