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远封无心与陆怡宁闲叙,伸手拉开玻璃门,门大力地回弹正撞上陆怡宁的胳膊,并将其猛地推到一边。
"你……野蛮!"陆怡宁怒瞪着薄远封的背影,揉着被撞疼的手臂,气地狠狠直跺脚。
而此时,与龙砚在一起的莫桐,却是一脸惊异,杵在原地,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相信你的话,前阵子我见过龙墨,他还好端端的,只这么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莫桐用力摇着头,仿佛要将龙砚刚才说的话甩出脑子一样。
龙砚伸手握住莫桐的肩膀,温和安抚道:“我知道你听见这个消息一定无法接受,可这确实是事实!”
此刻的莫桐说不出一句话,只紧紧抱着头,缓缓蹲在地上,眼泪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渗进泥里,肩膀如风中秋叶,瑟瑟抖动着。
龙砚不禁轻叹,如他所料想的一样,虽然龙墨与莫桐已然分开,但他们之间毕竟有这么多年相处的情愫。
陪伴渐生的温暖是最难轻易割舍的。
良久,莫桐用衣袖摸去脸颊的泪痕,站起身望着龙砚道:“带我去见他,我想见他,马上!立刻!”
龙砚愣了愣,轻声道:“可是,薄远封还……”
龙砚话刚说一般,便被莫桐粗暴打断:“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我要马上见龙墨,我一定要马上见到他!”
龙砚见莫桐此刻已全无失去理智,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也无益,再者或许莫桐的出现,对龙墨会有一丝转机也说不定……
“好!你等着我马上带你去看我哥!”
龙砚说话时,带着莫桐便向停车场走去,而与此同时,龙砚掏出手机顺便拨通了陆怡宁的电话。
“喂,怡宁,很抱歉我此刻带莫桐去看我哥,你自己先打车回去吧,还有,谢谢你今天陪我出来散心!”
“……”
“呃,还有,你顺便跟薄远封和莫铭天说下,莫桐跟我先走了!”
“嗯,我知道了。”
听见龙砚最后这句,陆怡宁勉强由鼻息里迸出一声懒散应声,她实在懒得跟薄远封这种没素质,没水平,臭脾气的自大猪说话。
无奈受人之托,陆怡宁只得回转身再次向水吧内走去。 龙砚的车子载着莫桐停在城郊一处极为幽静的独栋别墅前。
莫桐从车子里走出来时,已经有佣人替他俩开了门。
莫桐回眸,疑惑地望向龙砚道:“龙墨为什么不回金海湾别墅修养?这是什么地方?”
龙砚解释道:“哥得知自己生病以后,就偷偷建造了这座别墅,里面配备有所有用于他的疾病检查的医疗设备,以及专业的诊疗场所,现在他的生活几乎如同隐居。”
龙砚说至此,略显动容道:“哥说,他生病的事,不想连累任何人,尤其是他身为龙氏集团新一任的总裁。
如果被外界知道他身患绝症,势必会对公司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股票因此而跌停也说不定。
如果去医院治疗,这个秘密就一定会被媒体发现并曝光,所以他就……”
莫桐没听完龙砚的话,泪止不住再次汹涌。
龙墨向来体贴细腻,已经到这这个时候,依然处处为旁人着想,愈发令人心疼动容。
莫桐随着龙砚向别墅内走,刚走至厅内,只见一个小护士推着送药车,由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下楼时,正遇见龙砚带着莫桐上楼。
“我哥醒了吗?”龙砚问。
小护士点头道:“龙先生已经醒了,现在正看报呢,我刚给他换过液体。”
龙砚轻轻点了下头道:“今天早晨尿检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如果有结果立刻拿来给我看!”
小护士点了头,转身向后院走去。
莫桐始终掩着唇,不想让自己的哭泣声搅扰了这里宁静的空间,可眼泪,却又如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汹涌而出。
龙砚走至最里面的房门前,回头对身后的莫桐道:“我哥就在里面。”
莫桐紧咬着已经毫无血色的唇,想努力抑制住情绪,却又怎么也控制不住汹涌的眼泪,颤抖着缓缓抬起手,轻轻叩了几下房门。
“请进!”里面传出来熟悉,亲切的温和声线。
听着这亲切的声音,仿佛一切从未改变,莫桐再次肩膀剧烈抖动,几乎没力气去碰触门上的把手。
龙砚伸手扶住莫桐的肩膀,轻声安抚道:“我哥目前的状态还算不错,相信你见到他会感觉好一点。”
莫桐努力点了点头,由龙砚挽扶着,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顿时充斥整个鼻腔,莫桐的目光不由自主向屋内搜寻曾经朝夕相随的熟悉身影。
“小桐?你怎么来了?”坐在窗边摇椅里的龙墨,惊诧地望向门口突然出现的莫桐。
看着她被泪浸红的双眸,龙墨眼底即刻浮出浓浓的心疼。
看见龙墨的一瞬,莫桐忍住不挣开龙砚的手臂,疾步扑进龙墨的怀里。
“你怎么搞的?我不过几个月没见你,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莫桐语气中满是埋怨,却又掩不住深深的自责和疼惜。
龙墨依旧英俊的脸上,始终绽着往昔熟悉的温和淡笑,除了比常人显得有几分苍白消瘦之外,丝毫看不出他是病人。
习惯性轻轻抚摸着莫桐柔软的发顶,龙墨柔声道:“抱歉,亲爱的,我现在可没力气抱你喽!虽然很想知道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胖一点。”
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