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一个紧接着一个,还在不停的颤动,频率有逐渐加快的趋势,貌似它们也在挣扎,在为我争取宝贵的时间,眼前不远处有一小堆佛珠的颜色都变了!紫红色的佛珠顷刻间竟然变得形如黑炭,黯淡无光,一点原有的光泽和油性都不见了!
(我擦,这串珠子我盘了六个月才盘出来,我的血汗那!)
我紧张兮兮的看向钟表,一看我就怒气不打一处来!表盘上的指针,时针都停顿在了十二那个数字上,怎么这个坎上没电了?
这预兆也太不吉利了!我顿时“呸”了一口。
豁出去了,我一边匆忙站起身来打算搏一搏,扯起床上的被单,被罩,不停的往自己手臂上缠裹着,一边扯着嗓子嚎叫,给自己壮胆:“报警,快报警!!还在睡觉的楼上楼下!别睡了,要出人命了!!”
将被单结结实实缠在胳膊上之后,我再三确认不会划伤手臂,便又把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使劲挥拳砸向身后的玻璃窗,“哐啷”玻璃应声而碎,砸一块根本不够,我得不停的砸,碎玻璃声“哗啦哗啦”响彻了整个楼层。
我根本不敢停,因为身后那浓重的呼吸声里又多了一种声音,用指甲划门的动静,虽然十分微弱,却异常的刺耳,瘆的我根本不敢停止手下的动作,越是砸越是害怕。我都吓得带出了哭腔,连对面的楼层的住户都被我吵醒了,亮起了好几盏灯,不时有人站在窗台上往我这个方向观察。
我赶忙朝那些人挥动双手,希望获得救援,虽然先前做了一些保护措施,我的手臂还是被玻璃碎片割伤了,白色的被单已经被鲜血染红,我扫视着他们,发现有人拿起手机正在打电话,心里才算踏实了一点,知道自己就快获救了。
卧室内的玻璃被砸出一个出口之后,我慌张的把被子对折,铺垫在了那些玻璃渣上,弓身准备往阳台上爬去。就在我将脑袋探入阳台的一瞬间,主卧,侧卧,厨房,厕所房间内的灯泡忽然高亮了一下,全都鼓了!
主卧的灯泡竟然跟个炸弹一样爆开了,破碎的灯泡渣飞溅了我一身,划出了很多细小的伤口,紧跟着便渗出了一丝丝血液。来不及清理身下的玻璃碎片了,划伤就划伤了,先逃出这间卧室!
我的身体刚说钻出窗户一截,我就隔着玻璃窗看见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门后边没有人,但是有一件悬空的衣服!
那指甲划门的动静就是衣服袖子上的纽扣挂蹭发出来的!
这件衣服是浅色绣花的,像极了我刚才噩梦中的那一类娘惹服饰,此刻门框周围反常的朝下不住滴答着液体,衣服瞬间就被淋湿了,继而转变成了血腥的红色,一滴滴类似血液的液体,带着血腥味儿打湿在衣服上的一朵朵花瓣上,变得异常醒目。
衣服上那些花朵被鲜血浸染后,宛如刚刚绽放,想要闻这朵花香,就得先纳命!
衣服上还有一些不起眼的位置被撕烂了,显得很惹眼,它此时正慢慢朝我飘过来,两支衣袖好比两双手,朝向半空伸开着,想要拥抱些什么!
我觉得与此同时有股力量从身后猛拽我的腿,我不得不停的朝身后乱蹬,但是无济于事,那股力道越来越大,大到我甚至都要被再次拽回卧室之内了!
我双手不停的乱抓,想要抓到一点可以使劲的东西,手指在墙皮上硬是划出一道道指痕,指甲盖都被蹭的劈开了!抓了一手的墙灰,墙灰和指甲盖里渗出来的血液掺和在一起,变得黑黑的。
奇怪的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莫非是求生yù_wàng太过强烈,直接导致我的大脑已经选择忽略了这一感受么?
我脑子像炸坏了一样,什么事情都不会想了,满脑子只剩下活下去的yù_wàng。
嗓子眼儿里也发出了完全是那种绝望透顶的嚎叫,我拼了命的往窗台上爬,肚子上已经被玻璃渣划的血肉模糊,一片伤痕累累。
流淌出来的血液已经把我染成了一个小红人,挣脱开脚下的那股力量之后,最终我嗷嗷的惨叫着,滚落到了阳台上。
脚上的鞋子早已经不知去向,连袜子都不见了,我只好赤裸着脚底板,踩着阳台上的碎玻璃渣,一步一瘸的往阳台边走去,身边的花盆上都洒满了很多我的血滴,我根本不敢耽误,嘴里一刻不停的喃喃:“救命……快救命……”
血液顺着脚腕流了一地,把碎玻璃染得通红!
看到对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神经质般不停的扯着嗓子叫喊道,声嘶力竭,生怕他们听不真切:“别看了!救命,快救命,快打119!”
我伸手想要向他们求救,却被阳台上的窗台挡住了,窗户上还有玻璃,我大脑一片空白,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杂碎它,不顾一切的,我要逃跑,我要活下去!
此刻,我的脑子已经不会转弯了,脑海里全是身后那件会飘动的衣服,我毫不犹豫的举起手臂把玻璃砸碎之后,就开始往阳台外面攀爬。
我根本不敢往身后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就感觉身后的那一股股凉气还在不停地在吹着我,让我觉得浑身都在发冷,浑身的热量都要被它吸走了一样。
整座楼里的人被我这么玩命的一闹,基本上全都起来了,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楼下甚至还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群,老的少的,还有抱孩子的,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还有对少的好心人在下面对着我喊话。
“回去,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