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东陵辰醉放开手退到一旁,让凤凝练穿好衣服,才带着她退了出来:“我送你回去歇息,明晚再来。”
凤凝练点头,一边往下走一边随口说道:“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一座阁楼,会不会太浪费了点。”
东陵辰醉顿时满脸惊喜:“你的意思是要搬来和我同住?好啊好啊!我叫人把你的东西拿过来。”
凤凝练额头立刻三排黑线:“我什么也没说。”
东陵辰醉失望地垮下了脸:“什么人哪……让人家空欢喜一场……”
将她送到门口,东陵辰醉停下脚步,笑得十分诡异:“回去歇着吧。还有,今天晚上你将过得很……难忘。不过不必害怕,那是正常现象。”
什么意思?凤凝练眉头一皱,他却已转身而去。眼见天色已经不早,她干脆不再理会,入内脱衣就寝。
然而很快,她便知道“难忘”是什么意思了!身上所有有疤痕的地方,无论新旧都开始发痒,而且越挠越痒,简直痒到了骨子里,逼得她几乎发疯!
直到天光大亮,奇痒才完全消失,浑身上下已被冷汗湿透,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便在此时,柳香缇来敲门,说主子已经吩咐备了热水,请她先去沐浴。
沐浴完毕,凤凝练戴好面具,随柳香缇来到了大厅。然而面前的一幕却让她脚步一顿,眸中闪过一抹异样。
紫鸳姐妹与另外两个妙龄少女静静地立在一旁,四人都是一身紫衣,容颜俏丽,腰肢纤细,婀娜多姿,仿佛刚刚自九天之上踏云而来的仙子。当然,四个人加起来,也不如东陵辰醉对面那个女子容颜绝世。
这女子一身月白衣裙,纤细而不见骨、丰盈但不见肉的玉臂上挽着同色轻纱,随风轻舞。一头如云秀发直垂腰际,鬓边一支晶莹剔透的翡翠凤钗,透着富贵奢华的气息。
东凌辰醉斜倚在椅背上,一如往常的邪魅慵懒,唇角挂着亲热万分的笑容。那女子则巧笑倩兮,樱唇微抿,水灵灵的眸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柔情,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难怪世人早已将他们看作一对!
听到脚步声,这女子转过头,才看到她远山为眉,秋水为眸,樱唇不点而红,透着迷人的艳丽光泽,就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一袭月白衣衫又将她衬托得宛如月宫的仙子,除了紫蟾宫少宫主、月中仙子花飞雪还有谁?
紫蟾宫乃流云帝国的护国神宫,自来为历代帝王所倚重,身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宫主,花飞雪在紫蟾宫乃至整个流云帝国的地位可想而知,难怪被世人奉若神明,今日一见,便知她的确有这个资格。(
不动声色地从头到尾打量一番,花飞雪明显松了一口气,眼底深处更是浮现出一丝隐隐的不屑,仿佛原本以为强大到不可估量的对手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完全不必放在眼里一般!
也难怪,此时的凤凝练一身银灰色衣裙,素净得过分,脸上更是罩着木质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不吓到人算不错,与倾国倾城的月中仙子如何比得?
看到她,东凌辰醉笑得十分灿烂,冲她勾了勾手指。凤凝练细眉一挑,花飞雪已含笑开口,声如天籁:“想必这位就是虽然毫无灵力、却运气极佳地驯服了雪玉貂的沙曼华姑娘了?本座今日是专程前来致谢的。”
她将凤凝练收服雪玉貂的原因归结为“运气”,用词虽然还算客气,眼中的不屑却更加明显了几分,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透着灼灼逼人的优越感。
凤凝练迈步入内,迎着她的目光回望过去,幽潭般的眼眸沉静而不失温和,如清泓一般淡雅:“少宫主不必客气,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花飞雪的唇角微微一抽,依然高贵优雅:“殿下和本座一向不会平白无故受人恩惠,谢礼是必须的。来人。”
紫鸳答应一声,扬着下巴将放在桌上的托盘端到了凤凝练面前:“沙姑娘,这是黄金一千两,聊表谢意,收下吧。”
转头看了一眼,凤凝练唇角一挑,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敏锐地意识到那笑容另有含义,花飞雪恩赐一般看她一眼:“沙姑娘笑什么?莫不是嫌少?”
凤凝练摇头,笑容不变:“与多少无关,只是安陵王已许给我相应的好处,同一个忙,我不能拿双份报酬,所以黄金就免了。”
花飞雪眼中瞬间掠过一抹警觉,转回头时却已笑得温柔可人:“原来如此,叫殿下为我受这么大的委屈,我怎过意得去?”
“少宫主,您这话可就见外了。”紫鸳含笑开口,顺便斜睨了凤凝练一眼,“您与殿下的关系世人皆知,早晚是一家人了,将来还愁没有机会好好回报殿下吗?”
花飞雪皱了皱眉,轻声呵斥:“殿下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本座闭嘴,否则宫规处置!”
看得到她眼底深处的笑意和喜悦,紫鸳暗中一笑,故意恭恭敬敬地点头:“是,奴婢不敢了,请殿下和少宫主恕罪!”
东陵辰醉打个呵欠,笑得随意:“东陵皇室与紫蟾宫的关系才真正是世人皆知,大家本就是一家人,紫鸳也不曾说错,何须宫规处置?”
此言乍一听来十分正常,细细一品却分明另有所指,花飞雪眼底的笑意顿时一凝,颇有些阴晴不定起来。
看到这一幕,凤凝练脑中蹦出六个字:秀恩爱,分得快。不过那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与她无关,不如尽早回避:“二位慢聊。”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