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老伯继续说道:“这里就我们四个汉人,我们自然会走得近,所以我们就结拜了,就这样生活了二十多年。与世隔绝,也没有出去,然后有一天,他们两人说想家乡了,虽然家乡可能没什么亲人了,但是时别二十多年,想回去看看,我本来也想陪着他们出去的,但是那时候我老伴刚好怀了依莲,我们四十多才怀上这么个孩子,所以都非常的小心,不敢让她跟着我出去奔波,所以两位兄长就出去了,我便留下来照顾我老伴。”
我们点了点头,敢情是这么回事,白老伯继续说道:“我老伴顺利的生完了依莲。我就盼着,两位兄长应该会尽快赶回来替依莲庆祝满月的,可是一天天,一年年过去了。两位兄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都没有再回来,我就急了,我真怕他们在外面遇到了危险,毕竟二十多年没出去了,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我就出去找寻了很多次,每次我出去给乡亲们换粮食和生活用品之时,都会去打听消息,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国家那么大,要找两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那您没有到过他们原来的老家去找吗?”我反问道。
“我去过了,他们说不知道有这两个人。他们那边来了很多外来的人口,说是家乡在三峡那边。要建大坝,所以很多人迁到了他们那边,我根本就没地方去找。”白老伯为难的说道。
我与两女傻眼的对视了一眼,如果是这样,那还真不好找,当外地人,整个村子,整个镇,几万人一起迁过来的时候,那还真不好找。
何况聋子和瞎子离家二十多年,又有几人能记得住他们,即便他们还有亲人,或许他们的亲人也早已淡忘了他们。亲人也变成了陌生人。
“再然后便是二十年后的今天,你们送着他们的骨灰回来。”他指着他们的骨灰说道:“我要你交出他们的东西,那是因为我还抱有幻想,我希望这两罐骨灰不是他们的,但是当你拿出他们的东西之时,我绝望了,那些东西我无比的熟悉,我肯定就是他们了。”
“白老伯,您节哀顺变。”我安慰道。
他点了点头,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气。
这时依莲和她妈妈将祭品都端上来了,总的好几盘菜,还有白蜡烛,还有米酒,香和金纸。
祭奠完之后,他们就把那些菜品摆到了桌面上,原来那些就是我们的晚饭,我的脑门都见汗了,虽然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也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祭祀完的东西当然可以吃,但是一般都要重新热一下才行,他们没热就吃了,我和杨苓艺,还有毛毛都觉得怪怪的。
吃完之后,我们就跟白老伯告别,让其送我们下山,我给柱子打了电话,他来接我们回酒店的。
我们并没有要回鹭岛去,因为与白家人约好了,等把聋子和瞎子葬了,我给他们磕头之后,我们才回去,我觉得他们这个要求也合情合理,我也愿意,毕竟两人因我而死,而且我还学了他们的本事,也算半个徒弟,磕几个头,是应该的。
虽然白家人一直在挽留我们住在黑土寨里,说他们那么多的竹排房,完全可以住得下,我们下山很麻烦,但是我们说东西在酒店里,都没人在,很不安全,听我们这么说,他们也便没在阻拦。
那地方即便是白天都让人瘆的慌,何况是晚上住在那里!
第二天,我把杨苓艺和谢毛毛留在了酒店,还有花婉兮和黄英也留下了,就我和黄雄去赴约,她们两个昨日吓得够呛,所以也很听话,就乖乖的留在酒店里上网。
当我们到达黑土寨之时,白家三个人已经等在了那里,手里是铁锹和锄头,然后有一个小的棺材,好像是箱子一样,两罐骨灰已经放入了棺材当中。
我和黄雄抬着棺材,我跟他们说黄雄是陪我一起来的朋友,我们跟着他们一直往山上走,山路很不好走,一直到了一处悬崖之下。
我们一抬头,顿时傻眼了!
悬棺,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悬棺,起码上千个,全部是钉在悬崖峭壁上的棺材,而且有些已经掉落下来,就在我们的眼前,棺材摔碎之后,里面的骸骨都已经露了出来,根本就没人来收。
整个悬崖底下,一片阴森恐怖,无比的清冷,我感觉这种地方肯定有脏东西,但是白家人在这里,我不好使用鬼眼。
我问向白老伯:“您打算怎么安葬他们两位?”
“这悬棺是黑土寨的本地人过世之后,悬挂上面的,悬棺分为两种,一种是凿壁凹进去,然后在凹处放置棺材,另外一种是直接在悬崖上打两根木桩进去,将棺材架在木桩上。”白老伯抬头指着那些悬棺说道:“你们看,那些凿壁的悬棺,都是在黑土寨比较有身份的人,至少都要长老级别的人才能凿壁,因为凿壁费时费工,而且危险性大,而其他人都是打木桩的,而且这放置的高度,与辈分和威望有关系的,越靠上说明越有身份!”
白老伯看着放在地上的那个小棺材,里面已经是两坛骨灰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汉人,我们不兴这些,两位兄长已经成为了骨灰,我们就地挖坑,给他们建个墓穴,葬了吧。”
我微微皱眉,这不太好吧?我抬头看着悬崖上的那些悬棺,如果按照地位来排的话,那些悬棺都在上面,把聋子和瞎子的骨灰埋在地下,那不是最最低等,被这些人都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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