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着老奶奶转身,爷爷则是瞪大了双眼一言不发,只是爷爷的脸有些铁青,他同样望着老奶奶的背影发呆。
老奶奶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我们说道:“还愣着干嘛,不是要看证据吗?跟我来吧。”
“哦!”我和爷爷猛然醒悟过来,不管她是吓唬人,还是鸿门宴,我们都到这门口了,没有不进去的道理,来都来了,总要看看她们所谓的证据。
一行人跟随着老奶奶进入了拱门,拱门内又是一排排的台阶,如同天梯一般,仿佛就连接着天,起码百级台阶的上面则是一大片的建筑群,包含着浓浓的闽南特色。
南方山里多烟雾,此刻烟雾萦绕着这些建筑群,还真有些仙家福地的味道。
红砖黛瓦,那砖是长方体砖,但是侧边却有一道道的黑条斜纹,建筑的时候,将斜纹连接起来,却也是好看的规则图案,在古时印花瓷砖技术还未出现之时,闽南的大户一般都是用这种方砖条纹来装饰。
我们进了大殿,大殿很大,至于有多大,应该有我们学校篮球场那么大,屋檐也很高,有我们升国旗的旗杆高。
一进入大殿,满满的都是香味,不是香水的香味,而是香火和金纸的香味,大殿的正中供奉着三清的神像,此刻的香炉里插满的香还在徐徐冒着青烟。
旁边的一侧则是放着张天师的画像,张天师是正一道的创始人,曾经有一部电视剧就是演张天师抓鬼的,我算是明白了,这个道观是正一道的道观,好像南方都信正一道。
与张天师画像相对应的另外一幅画像名为‘三茅祖师像’,这应该就是茅山道的祖师爷,
只是我还有疑问,这三位道爷是茅山道的道士,膜拜三茅祖师当然没错,可也挂了张天师的画像,好像哪里不对?我拉了拉爷爷,爷爷却聚精会神的看着边上的一副画。
画中有一座道观,道观的名字为‘茅山道宫’,道宫门口则是站着一位老道人,老道人站在台阶上,台阶下则是一群小道士,貌似老道人在给他们授课。
“把道圣宫的花名册拿给这两位看看。”老奶奶对谢恒鸿说道。
谢恒鸿应了一声,便点了三根清香,插在一个神位的香炉上,而后从神位前方拿出了一个本子,本子外面为金属色,貌似镀金了,上面用毛笔书写着‘道圣宫历任弟子花名册’。
爷爷接过了花名册,而后走到边上的桌子边,迫不及待的翻开,我也走过去,站在他的边上一起看,说实话,我特么也很好事,我现在才发现。
翻开第一页的内容,便是历任馆主的花名册。
第一任馆主:道泓道人(道圣宫创始人)
第二任馆主:毛守正(道泓道人大弟子)
第三任馆主:毛守礼(道泓道人五弟子,毛守正馆主第五弟弟,因毛守正馆主失踪,经道圣宫全体长老推选为继任馆主。)
第四任馆主:毛守德(道泓道人七弟子,毛守正馆主与毛守礼馆主的妹妹。
第五人馆主:谢恒鸿(毛守德馆主曾孙,因为毛守德馆主百岁寿诞闭关卸任,经道圣宫全体长老推选继任馆主。)
爷爷和我瞪大了双眼,看看边上的谢恒鸿,又看看那位老奶奶,我小声的问道:“老奶奶,您叫毛守德?”
“正是。”老奶奶和蔼一笑,把手伸进道袍里,摸了一会便掏出一张二代身份证递给了爷爷,爷爷赶忙双手接了过来。
定睛一看,果真是老奶奶的身份证:毛守德,女,汉族,1900年9月13日,后面是身份证号码,住址为:福建省鹭岛市同安区东门镇168号道圣宫馆。
爷爷恭恭敬敬的将那张身份证递还给了毛守德,她微笑着收好,而后将一张照片递给了爷爷,爷爷拿过来一看,照片已然发黄,甚至有点模糊了,但是照片上一群人依然可见轮廓,都是道士。
“这是当时一位东洋人到我们道观来,用他的照相机给我们拍的全家福,师父,我们父母,还有我们七兄妹,拍这照片的时间是1913拿窍律轿我父亲庆祝大寿,之后三位哥哥随师父回茅山,可是两年后,三位哥哥下山却离奇失踪了,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百年后的今天,阴阳相隔,人鬼殊途。”说完之后,毛守德的老泪纵横,满脸的沧桑。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好受了,好些人的眼眶都湿润了,我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眶里的眼泪在打转。
“两位还需要其他的证据吗?如果需要,我们还有很多。”谢恒鸿随后说道。
“不用了。”爷爷摇了摇头道:“不虚此行,我们总算找到了地方,将三位道爷送回了家乡。”
“到底三位哥哥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毛守德抹着眼泪问向爷爷。
“三位道爷大义啊,为了拯救我们的村子,选择牺牲他们的生命。”爷爷看着毛守德说道:“他们在临终前有留下书信,此刻书信在警局,你们到警局将他们迎回来,看看那些书信,便都清楚了。”
“好好好,恒鸿,赶紧的,我一刻也等不及了。”老太太拄着拐杖,急得直用拐杖敲打着地板。
“太奶奶,您别急,您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去。”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没有人敢阻拦,一行人分四辆车往警局而去。
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回到了警局。
毛守德在见到三位道爷之时,抱着三位道爷的金身对天大哭,那哭声凄厉,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