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人注意到抱着布老虎的傅珺此刻的异样。这呆萌的娃儿心里在想些什么,自是更不会有人知晓了。
见过了巧云后,馥雪便没再多坐,笑着辞了出来。王氏也未留她,只叫盈香去送。
盈香送馥雪到了宜清院门口,瞅着四下无人,馥雪便悄声问她:“前日/你说有事请我帮忙,却是何事?方才人多,我也没敢问。”
盈香也四下看了一眼,见确实无人,便蹙了眉轻声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有几件针线,我前些日子病了,怕精神不济做不完,想请你帮帮忙。”
馥雪便笑道:“我当是何事,这有什么的,拿来便是。”
盈香勉强笑了笑,道:“那就先多谢你了,过会子我就去找你。”
馥雪见她一张粉嫩的鹅蛋脸,乌黑的眉毛轻蹙着,跟浸了墨似的,越显得皮肤雪白,便捏捏她的脸蛋儿,笑道:“人都说你们屋里的流风生得好,我看你也不差。瞧这脸儿嫩得跟豆腐似的,果真你们南边儿来的就是不一样。”
盈香红着脸打开她的手,啐道:“你要死了,越发不成调儿了。”
馥雪便学着那公子哥的邪样儿来,伸手勾起盈香的下巴,笑着道:“爷见你生得比那巧云也不差,快跟爷去了罢。”
盈香一呆。这番话不知怎么便勾起了她的一腔心事,她顿时大为羞恼,也顾不得旁的,甩开馥雪的手便跑了开去。
见盈香跑得远了,馥雪面上的笑容方缓缓收起,却是露出一丝讥色来。她轻轻“嗤”了一声,低头理好衣襟,便施施然地下了台阶。一路过小径、越竹桥,分花拂柳,回到了幽篁里。
此刻,张氏正半倚在廊下的藤椅上,闭着眼睛养神。
馥雪放轻了脚步,走到张氏跟前,一旁的小丫头便在张氏耳边轻声唤道:“太太。”
张氏慢慢睁开眼睛,馥雪忙上前见礼道:“启禀太太,帐本儿与钥匙都交过去了。”
张氏微微颔首,又阖上了眼睛。馥雪却也不敢就此退下,依旧在原地等着。
果然,过了一会,张氏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屋里是个什么情形,你说说看?”
馥雪抬起头,向四下里看了一眼,样子有些迟疑。张氏等了片刻,不见馥雪说话,便又睁眼瞧她,随后便淡声道:“罢了,这里也有些凉,回屋说吧。”
说罢便起了身。馥雪忙抢上前一步,打起珠帘。待张氏进了屋,又张罗着倒了茶来。张氏便挥退了旁人,只留了馥雪与贴身服侍的刘妈妈下来。
馥雪这便上前,将今日三房里发生的事巨细靡遗地说了一遍,还说了与盈香在院门口的事儿。
张氏静静听着,未置一语。倒是刘妈妈问道:“你瞅着那巧云如何?”
馥雪怔了怔,方简短地回道:“瞧着还好。”一面说,一面便冲刘妈妈使眼色。
刘妈妈先还不解,过后便蓦地醒悟过来:他们房里的佩云不也是老夫人塞过来的么?她这时候提这茬儿可不是戳张氏的心窝子?
刘妈妈深悔失言,忙跪了下来,道:“老奴该死,胡乱说话,请太太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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