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如非虽然满口荤话,没个正经,又喜欢玩,但是一旦他做了决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的。
东绝无奈,只得妥协说:“那好,请少主万事小心,京城中的太子耳目多,还请小心为上。”
洛如非冷哼一声,瞥了眼皇宫所在的方向,说:“就凭他,也想见到我?”
说着,洛如非摇着自己的扇子,大摇大摆的往人多的地方走。东绝无奈,只得跟上。
将军府一如往常一般的冷清,宋乐容醒过来的时候,正是晚上。床前守着一个婢女,一见宋乐容醒来,立马就惊叫一声,跑了出去。
宋乐容撑着自己的身子做起来,打量起这个地方,看起来,应该是男子的居室,一切都是极尽的整齐,正气,床前还挂着一把剑。
“醒了?”
灰色的一身衣袍,左疏狂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离宋乐容还有两步的时候,便不再前进了。
“阿珂,是你?”
见到左疏狂,宋乐容脸上立马就露出了笑容,但是,因为那一张恐怖的脸,却格外的吓人。
左疏狂笑了一下,没有嫌弃,轻轻的走上前,问:“阿珂?是何人?”
这时,宋乐容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跟阿珂拥有这一模一样的面容的人,不是她脑海中的那个阿珂。
“抱歉,我认错了。”
宋乐容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有渐渐的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警惕,冷漠。
“你不用担心,你的伤,我已经找人去寻药了。”
下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床前,左疏狂一撩衣服,坐在宋乐容面前。
“这里是将军府,除了我跟我母亲,便无别人,你可以放心。老母去江南祖宅小居几日,过些时日便会回来。”
看出宋乐容的谨慎心理,左疏狂便随意的跟宋乐容聊着。
屋内的香炉中冒出丝丝的香气,很清淡,宋乐容渐渐的放下心防,想想也是,要是这人真心对自己有什么企图的话,那就没有必要救自己了不是?
见宋乐容眼中的警惕放松,左疏狂就问:“那日为何追在马后?”
当日急着回京,并没有认真路边还有一个宋乐容的存在,不过,那日轰动京城的当街拦马的桥段,很快的流传了开来。左疏狂也只能笑笑,当作从未发生。
“没什么,看错了而已。”
宋乐容有些尴尬,自然是不好意思再说是她将这人误认为是阿珂了。只能佯装那日的一切都只是个误会罢了。但是,这世间,竟然真有跟阿珂完全相同的人的存在。
左疏狂也不会傻着去问看错了什么,站起身,准备离开,又突然在门口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在下左疏狂,请问你是?”
宋乐容一怔,脑海中两个名字转了许久,最后轻轻一笑,说:“宋乐容。”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以宋乐容的身份去活着吧。
京城最负盛名的医馆,名唤无药馆,因着主人是天下第一的名医,李无忧,号称“无药”“可救”,所以往往人来人往。但是,医馆的后院,却是别有一番天地,安静的庭院,用篱笆围起来了一片地,里面种着各种奇怪的花草。
洛如非从墙外跳了进来,落地后,一点做贼的心虚都没有,大摇大摆的摇着扇子踏进了庭院中。
“李无忧还真是个怪人,这种生长在极地苦寒之地的花,他都能重活。看我不给他采了。”
当然,洛如非的脚还没迈进药圃中,几根飞针迎面飞了过来,洛如非赶紧一个转身,优雅的躲开那些飞针。
“李无忧,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洛如非话音刚落,穿着玄色衣服的年轻男子便出现在洛如非的面前,眉清目秀,长得倒是白净。
李无忧白了眼洛如非,“我以为你习惯了这样的见面礼呢。”
“怎么在别人面前就是翩翩公子,在我面前就是野兽呢?”
洛如非瘪瘪嘴,不满的瞪着李无忧。这人,号称神医,对谁都是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感觉,朋友都是排着队来数的。
“那要看跟谁。跟翩翩佳人在一起,我自然是翩翩公子,跟你这种人在一起,我还是野兽,至少不是qín_shòu。”
李无忧款款走来,就像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一般,少有医者长得如此干净清秀的,并且,李无忧身上常年伴有一种药香味,淡淡的,若有若无,但是就是一种很别致的感觉。
主人都率先进了屋内,作为客人的洛如非自然也不会自己呆在院子里跟花草为伍的。
“我说你能不能每次走正门进来,怎么每次都跟做贼一样呢?”
一进去,李无忧就换了副面孔,什么神医的形象都没有了,大喇喇的坐在主坐上,袖子高高的挽起。
洛如非呀往旁边一坐,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你这门庭若市的,我又不看病,排个队见你一面的话,还不如直接翻墙进来的方便。再说,今天本来就是要来做你的cǎi_huā贼的,这不是被你打断了么?”
话一说完,李无忧就鄙视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恨铁不成钢的说:“满口的荤段子,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没把你打死。”
“哼,打死了我,你也别想登堂入室。”
洛如非嬉笑道。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明媚的笑容,眉眼间,如同星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