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科幻未来>彼岸浮城>229.突变(1)

沉默一瞬,他又遁入我思维空间窥看了我心理。如此,他其实是还没好的,只是暂时将狂性压下,假如不再受那些人的药物注射,而我一直都在他身边的话,可能即使下次再狂性大发时也能靠意志力克制住。但我们身在贼窟,步步都是悬崖,未知的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光这么想着,我身体就忍不住微颤。

高城将我又抱紧了一些,从旁添加了些树枝进火堆里。

我移转心神问及眼前实际的问题:“这里你早就来过是吗?”他默了片刻后还是答:“不知道,大概是吧。”我回转过头,静静看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若忽略一直都隐退不去的红眸的话,表情背后隐藏着他从未有过的茫然。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即使我愿意一直陪着他煎熬,也是无法感同身受他曾经历的,体味疯狂入魔撕裂心智的痛苦,以及这刻茫茫然回首不知前程何归的无依。

立即垂了眸不让眼中酸涩的湿润被他看见,手轻轻按在心口,轻轻呼吸,依然觉得这次在刺痛。突然什么都不想再问了,即使疑问未解,可又如何呢?问清楚了就能帮到他吗?

静默沉顿里,额角被他的手覆上,正是那处伤了又伤的位置。不过那个神秘人敷的草药很有用,只要不去触碰就不会觉得疼,刚才下水可能是把草药给洗去了,在火焰光亮下的伤疤显得有些狰狞吧。

高城问:“是我伤的吗?”

脑中闪过身体如纸片般被他甩出重重磕在地上的一幕,快速掠去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画影追来这里摔了一跤。”并没骗他,确实运气不好两次都摔在了同一位置,伤上加伤。

他在用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后就移开了掌,把下巴抵在我头顶沉暗开口:“小竹子,以后你记住,在我控制不住自己时不要离得太远,但也不要靠我太近。”我钝钝地点头,明白他的意思,离得太远他怕被药物催化的心魔直接占据了他思维,从此心智全失;离得太近他又怕控制不住自己而将我再次伤了。

这时我不知道不久之后一语成谶,更不知道当真的事情发生时我没法离他太远,也没法看他一人承受痛苦。以至于,有些事注定了无法回头。

此乃后话了,当下幽暗的静河旁,只有我与他紧紧相拥着,空间广阔,我与他的世界却狭小得只够两人相互交替呼吸。假若时光能够绵延得更。已经很多天几乎没阖眼了,有这片刻的安宁眼皮立即打起了架,但在一个瞌睡后就惊醒过来。身后越来越重的呼吸,带着炙热气息喷在我脖颈里,我的心在下沉。

是又要发作了吗?

不对,空气中弥漫着别的异样气息。敏觉地抬起眼环视四周,可并没发现有任何异常,可高城的情绪我不用回头也知道已经快压不住了,环抱我的手在寸寸松开,是我紧紧拽住不让他松手。只听他齿缝中迸出破碎的字句:“小竹子......放手,我......忍不住了。”

我不应,但听他又道:“有人来了,你快先整理自己。”

身体一僵,这个我没法不管不顾,搁在火堆旁的衣服早已干了,伸手就能拿到。可当我指一松开时,揽在我腰上的手立即就缩回,并且我从他的膝上推了下来。我一咬牙,飞快拿过衣服穿戴,等整理妥当后回身,从头凉到脚,高城不见了!

脑中抽紧的同时立即意识到不对,人不可能毫无声息的消失,即使......他真的离开,也不可能这么快。空间太大,即使此处点着篝火,也不可能照亮四下,凝目在昏暗里一点点搜找过去,他在狂性发作时气息也不可能沉敛,只会是更加明显。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我没想到的,而他就在近处。

能够将气息掩藏的一点都不被察觉的唯一可能就是…….几米之外的静河。当走至静河边,低首、凝目、呼吸沉扼、心口撕痛。

高城整个人仰躺在水中,冰冷的水没过他脸与身体,只留了口鼻在外,而那双眸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红,红的妖异。

“高城……你……还行吗?”翻罗脑中各种,最终只从齿缝中迸出这一问。出来的音是颤抖的,而心底的寒是彻骨的,他没有回答我,双眸死死瞪着顶上某一处。

起初以为他正在强抑狂性而无力回应我,但当我枯坐在地不知所措时,突然闻到空气中飘散的异味,心头一震,这气味……与之前老妪撒在空中的黑粉极像,地狱魔星?

难道高城突然发作不是因为他体内的药性,而是被这东西给催化?可为什么这里会散出这种气味来?不对,我们来这已经不是一时半会,之前怎么没闻到,难不成是有人来了?

我条件反射抬头,看向高城一直盯着的那处。惶惑不安地想,他其实是在暗示我那处有人?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我沉定了心,深呼吸后起身。不管禁暗的顶潜伏了多少危机,我都要到那里去,将令高城狂性发作的源头熄灭。

摸了摸口袋,这里有他的那把瑞士军刀,我唯一的武器。

当走至六七米处的洞壁时,我凝起了眉,以为这样的地方洞壁肯定光秃无物,竟没想结了好多藤蔓,而对藤蔓有前车之鉴的阴影在,怕再出来触须之类的东西,一时间不敢妄动。静等片刻,藤蔓依旧是藤蔓,似乎并没有异常,靠近了后却发现此种藤蔓上长满了细细的刺,但也就是普通的植物。

忽然心生一个主意。虽然抬头不见顶,但本能地感应空间高度应该不低,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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