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目光都射向这处,而疯子也怔然在原处,盯着阿勇后背那脓包嘴里低声喃喃:“不可能啊,我养花花到这么大,被它咬过很多次,都没有这样过。”
心头一动,正想询问,却见高城已经走过来,眸色深幽而盯我:“刚才的初步验尸报告你应该有听到吧。不管你有何理由,都改变不了他成为第一嫌疑人的事实,基于惯例,他会被暂时羁押受审,包括他的那只蜘蛛。你有意见吗?”
“可是......”我刚一开口,就被他打断:“夏竹,在你选定立场后就与我处在了对立面,我不可能再因为与你的关系而对他徇私,你若要替他申辩,就找出有利证据来反驳已成事实。在你找到证据之前,都无权干涩他被管制扣押。”
他顿了顿,横了眼一旁的阿蛮,又道:“或许你可以试试让那人带他潜逃,从这江域游回岸上去。这也未尝不是个选择,嗯?”
“......”好吧,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高城对疯子的敌意由来已久,在疯子公开对我“表白”情感之时,他心底存着介意。而刚刚在他与阿蛮斗在一起时,偏偏又是我压着落景寒去把疯子放出来阻止阿蛮,此后......尽管我觉得没什么,但落在他眼里可能是我与疯子之间举动暧昧,所以当阿勇突然死亡而矛头指向疯子时,他提出选择:问我站哪边?若当时我但凡肯多花一点心思细想这其中究竟,而选择站在他那边,也不会是现在这情形。
我选了疯子,是彻底激怒他了,所以这刻连“小竹子”的称呼都改成夏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给我。后一句话,不光是对我,也是对阿蛮和疯子的警告,意思是他们大可以试试反抗,那么下场就是扔进这江中!
无奈我只得扭头拍了拍疯子的肩膀,道:“你先回刚才那舱房吧。”
“小匣子,连你也不信我?”疯子委屈地看着我。
我信。可是没用,事实俱在,阿勇先猝死在前,蜘蛛从他身下钻出在后,而阿勇背后又有一个明显被蜘蛛咬的大脓包,让我如何辩驳?咬了咬牙,认真地对疯子道:“清者自清,咱不怕被审查。把花花交给我,向你保证它不会有事。”
疯子收了脸上的委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看了我一会点点头说:“小匣子,我信你。”果真从衣兜里拿出了那只大蜘蛛,凑到唇边仔细嘱咐:“花花,你暂时先离开我一会,小匣子是自己人,你认得她的,乖啊。”
前一瞬会觉得这样的疯子好笑,后一瞬却感觉疯子是真心在对这只蜘蛛,像很多人喜欢养狗养猫养出了感情,只是他养的怪异一些,是只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