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你是不是在外面?”询声出去并未得到回应,刚才是他吗?又在测验我?我不敢确定。环转四周,目光落定在那处干涸的大片血迹上,顿然间生出毛骨悚然感。
“好了?”一声低询从后传来,惊转回头见高城正从入口处下来。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不放过任何表情变化,等他走到近处时问:“刚才你有进来过吗?”
他本欲偏转向旁的目光骤然凝回我脸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又定看了他两秒,表示无力,实在是要从他脸上观察出点什么来太困难了,无奈而妥协地道:“你就把测试的内容直接提出来吧,我猜不到。”
话落他眼神变冷,“有人来过?”旋即未等我反应身影一闪,人已消失在入口处。这急变来得太突然,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撑着地面起身,两脚因为盘膝而坐太久有些麻,一时间只能僵站在那等那刺麻感褪去。
咚咚脚步声在快速靠近,徐江伦从上探头而下看,“夏竹,你没事吧?”
很是莫名地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高sir刚刚说让人过来看着你,并且不准任何人踏入这地下室。”
我不由懵懂了,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啊?此时脚不麻了,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想起地上的画就俯身去拿,腰弯到一半突然顿住,视线定定落在自己闭眼而作的画上。
这是我刚才画的吗?忍不住抬头再去看那副残墙影迹,重重闭眼再睁开,怎么会这样?
这时入口处传来人声,我回头间刚好见高城迈入,而他身后跟着痕检员。刚一转身就被他喝止:“站那别动。”而他也并不急着走过来,痕检员拿出工具蹲在地上搜查起来,路径正是从入口处直线向我这。
看这情形忍不住问:“怎么了?”他淡淡地摇了下头,没开口。
见此我也不好再多问,直等痕检员探查到我脚边后直起身,“高sir,无特殊痕迹留下,足迹较多,基本都是之前同事们留下的,很难辨别。”
高城的脸色有些讳莫如深,他突然朝我招手:“过来,上去再说,这里让给他们。”
等跟着他到上面,我问出心头疑问:“刚才进来的真的不是你?”
毕竟我不是最初的菜鸟,他的一系列反常行为不可能像在特意布局测试我,而且我也想不出他在这个凶案现场对我测验的理由。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那个打断我画影的人不是他。
“描述下当时的感觉。”
我想了下,就把具体情形讲述了一遍。但见他越听眉蹙得越紧,以低到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他就在这里。”
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你意思那人是这里查案的刑警?那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低眸看着我的眼睛:“恐惧,是人类对外在危险最直观的反应。在我靠近你时,眼底还残余了惧意,假如不是对我,那只可能是在我进来前一刻曾有危险被你感知。而你刚说在画影时有种气息侵入令你觉毛孔喷张起寒意,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摇头,他微眯起眼,低低的声:“杀气。”
全身而僵,那个人想杀我?!“为什么?”我怎么会成为被杀对象?
高城的目光敛向我手中拿的画纸,我心中一震:“因为这幅画?”随而连连摇头,“不不,不可能,假如那个进来的人如你所说是刑警,怎么会对我起杀念?你一定是搞错了。或者,会不会有谁藏在暗处?”
高城抿起唇角:“杀气并不代表就一定起杀念,有一种人在屏神欲图达到某种目的时,杀气自然而随。也或者,对方让你感受到的杀气,是他想要传达的警告。至于你说的有别人藏在暗处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整个房子四周都被警戒围绕,我在你提问到返转回上短短不过几分钟,对方根本不可能有离开的时间,假如仍潜藏某处,那么我只能说那是个傻子。”
这时张继行色匆匆地快步走来,我才想起刚才出来就没见到他,临近就见他面色肃冷着道:“地毯式搜索了,房屋内没任何可疑份子,房屋周边也没可疑痕迹。到底怎么回事?”
高城募的笑了起来,眸光熠熠:“张队,看来你得先肃清部下了。”
张继脸色骤变沉,“高sir,我不明白你意思。”高城却冷讪:“把你的人都叫来问话吧。”张继不动,眼中已有怒色。我看这情形又要剑拔弩张起来,连忙去拉高城衣角:“算了,我又没事。”他低下眼帘看了我一眼,再抬眼时却嘲意更浓:“假如我徒弟在帮忙你们破案的同时受到生命威胁,却不得正视,我会立即终止与贵警署的合作关系。”
张继寒凉的视线转向了我,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他逼视下,微带慑缩地将在地下室的事又复述了一遍。张继的面色是越见寒沉了,等他再转首看向高城时,我的心都提了起来,却听他语调低了半度:“这样传讯就不怕打草惊蛇?”
当是让我刮目相看,一直觉得张继这人铁面冰冷,有着极端的固执,即使之前看似对高城信服了,那也只是因为他有那个“猎豹”之名,而在实际行动上,仍旧偏执地固守自己办案方式,并不完全买高城的账,至多也就表面听从。
哪曾想在这件事上,他如此快速地就改变了偏执,并从事情本身为出发点考虑。
连我都能看出高城看他的目光中流露了浅浅的欣赏,嘴角的嘲讽弧度也敛去,眸光一闪,凝定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