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亲王策马扬鞭,来到赵鹏身侧停下,马鞭指向前方军卒,说道:“此乃武道之事,与国事无关,武道之事,就该以武道的规矩来处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诸位都是军中精锐,理当知道军人为国的道理,而并非是为某一个武道世家出力。你等若是不肯让开,那么今日就只有战死沙场这一条路可以走,莫非你们以为,你们挡得住赵鹏?”
挡住赵鹏?
集结成大阵的众多军卒眼中,惊疑不定,战局至此,他们已没有半分自信,能挡住赵鹏。
先前万人大军,集结成一座最擅长防守的玄武军阵,又有一杆旋龟青铜旗矗立在大阵当中,听说那大旗能挡住赵鹏的火攻之法。可赵鹏横枪立马冲杀而来之时,却只随手召来众多大山虚影,就轻而易举破掉了玄武军阵……
如今军将已逃,斗篷人消失无踪,还有谁能挡得住赵鹏?
而且,赵鹏那名震天下的火攻之法,时至此刻尚未施展出来,若再放一把火,谁能抵挡得住?
绿灵帝国第一军团终究是训练有素久经战火的帝国精锐,在这等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刻,竟然没有人议论喧哗,组建成的圆圈军阵死死围住赵家众人,大阵鸦雀无声。
唯有呼呼风声,不绝于耳。
赵鹏眼神一扫,前方军卒无人敢与赵鹏对视,纷纷避开赵鹏的目光。
这绿灵帝国第一军团虽然没有任何一人溃逃,可是眼神已怯!
眼神怯,则军心乱。
军心一乱,战意已无。
义亲王的声音猛然拔高,说道:“此刻还不速速让开,更待何时?”
可惜,前方军卒无人退让。
义亲王还要再说,赵鹏却手臂一挥,示意义亲王不必多言。
“杀!”
赵鹏高举着二丈银枪,率先朝着前方军阵冲杀而去。
赵无忌领着那些穿戴盔甲的赵家武道中人,紧随在赵鹏身后。
那些拉着马车辎重的驮兽见主人冲了出去,扬蹄子纷纷跟在了赵家武道中人身后。
周不生则带着义亲王的众多侍卫,尾随在辎重队伍后面殿后。
义亲王随着赵鹏一同冲杀而去,心中想道:“赵鹏勇烈至此,也不知是福是祸,等到踏上了远古之路,跨越星宇而去之后,他这性格不知要惹起多少争端……也罢,就连赵山河等人,都丝毫不惧,我苻仲谋怎能连赵山河都比不上?”
“以前我处事瞻前顾后,想着事事都要处理完美,处处都要考虑周全,到头来事情虽坚决了,心中却未必有多么的舒爽。这些时日与赵鹏先征海家,再征炼家,途中尽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邓溆胛蚁惹巴耆不同,却令人觉得舒爽无比,痛快至极!莫非人生在世,就理当像赵鹏这样快意恩仇?莫非武道路途,本就该一切由心,容不得瞻前顾后?”
赵家只有二百余人,义亲王身边侍卫等人加起来也只有二三十。
全都算在一起,也只有二百出头。
可赵鹏领军冲杀之时,面对的却是数以千计的绿灵帝国第一军团军卒。
二百多人组成剑锋一半的阵型,冲击而去。
赵鹏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方,无人能挡。
不等他将大阵完全冲破,只在冲到一半之时,周遭军卒的军心已经完全散了,哪怕他们是绿灵帝国精锐中的精锐,可如今主将不战而逃,军心散尽,恰好印证了兵败如山倒那句话,如今最后一丝心理防线被赵鹏击破之后,这些军卒已经战意全无。
当第一个军卒转身逃命之后,紧接着就有逃兵接二连三出现。
数千军卒就像是养鸡场里关了数日才放出来的鸡群,疯了一样的漫山遍野奔逃而去。
这一幕,将国境两侧驿站里的商旅,看得目瞪口呆。
赵鹏击破军阵,也没有追杀逃兵,反倒是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他胯下烈焰飞骑驻足之处,就是先前那几道掌印突然出现的地方。
“刚刚到底是谁,在出手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