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戈脸上浮现一丝怒色,这女人实在是口无遮拦了点,一见面就对他各种嘲讽和鄙视,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脾气再好的人接连被无端挑衅,也会动怒,何况他本身就没耐心容忍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
“喂,我说你这人,我救了你,你都不会说声谢谢的吗?”罂粟起身,双手环胸踱着悠闲的步子,晃到苏锦戈跟前,一脸不悦。
"我又没求你救我,你自己多管闲事而已。”苏锦戈丢下这么一句话,扭头就走。
直到苏锦戈走远了,罂粟才收起嘻笑的表情,不自不觉中抬手覆上被苏锦戈紧抱过的细腰,似乎还残留着他手心的余温。
苏锦戈身上被乱石划破的伤口不少,玄黑色西装被鲜血浸染的并不明显,但毕竟是失血过多,再加上断了一只手,此时走路已经有些不稳,狼狈至极。
身后传来一声汽车刹车的声音,苏锦戈回头一看,罂粟正用一副很不情愿的面孔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不然你在半路就会失血过多死翘翘了。”
苏锦戈沉眸一想,此时此刻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自己身体的力气越来越不济,必须赶快到医院进行包扎止血。
罂粟把副驾驶的车门推开,看着苏锦戈上了她的车,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是谁让你来救我的?”心稍定,苏锦戈思绪一捋清,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在保护他,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自己摔下陡坡有人来救,而且周俊然怎么会大意到没确定他的生死就走了?
“刚好路过,碰见有人要杀一个熟人的老公,就顺便手残了一把。”罂粟似笑非笑说着,她的确是路过,只是救人却是必须的,因为上头有人特意叮嘱过她,要保证苏锦戈的生命安全。
但她不懂的是,一方面要她去保护,而另一方面却不阻止其他人对苏锦戈下手。
从一开始,她知道魅影挑中了李雅彤的时候,就知道李雅彤绝对是个宠儿,就算没什么功绩,上层那些人还是会把她捧上了天。
只是出乎意料之外,李雅彤的恋人不是组织成员,却没有听到任何上层要制裁她的传言,甚至苏锦戈都有人保护。
罂粟白皙的双手不禁握紧了方向盘,李雅彤到底是什么人?和上层的人有什么关联,为什么受到那么特殊的厚爱,却没人来杀她?想不透啊!
“你什么时候认识雅彤的?”苏锦戈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脸色和嘴唇都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车一个颠簸,直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罂粟扫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急色,猛给车子加速,然后停在医院门口,认命地把他扛进了医院一楼大厅。
待医生们把昏迷的苏锦戈抬上救护车时,罂粟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记得回去告诉你老婆李雅彤,她欠我一个人情了……”
李雅彤在家里久等苏锦戈不到,既担忧又气愤,担忧他大半夜了都还没消息,电话也没人接,气愤他既然都到家门口了,要去哪里也不给自己打声招呼,实在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守着一桌子早已凉掉的菜,李雅彤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画圈圈,心里不住嘀咕道:“看你回来后,我不扒掉你一层皮。”
斐介趴在方向盘里已然睡着,陆离却毫无睡意,看了看正中的明月,心里清楚,苏锦戈已经随周俊然去了三个多小时了,十有**是已经死在周俊然手中了。
这些想着,陆离心里又不禁担忧起李雅彤来,她要是知道了这种结果,指不定会万念俱灰,陷入疯狂。
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推开门下车,缓缓走到别墅门前,抬起手想敲门却又中途放下,他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正欲转身,门却“哗啦”一声从里面拉开,李雅彤面露急色冲了出来,一把扯过他的手臂向停在树下的的士奔去。
“马上去中医院,锦戈出事了。”
陆离面色一沉,苏锦戈果然出事了,不知道死了没有……
李雅彤奔到车边,松开陆离的手,或者说她压根没意识到她刚才牵了别人的手,一把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钻了进去,大力摇着斐介,嚷嚷道:“斐介,快给我醒醒,开车,中医院。”
斐介被她一摇一喊,眯着眼睛抬起头来,不满地说道:“扰人清梦罪过很大的,而且我那还是难得一遇的春梦。”
“梦你祖宗,废话少说,赶快给我开车。”李雅彤赏给斐介一个暴栗,怒吼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老别动气,再敲我头,会变笨的。”斐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唯唯诺诺嚷嚷着。
陆离坐回后座,神色复杂的看着一脸焦急抓狂的李雅彤,心里泛起淡淡的疼痛。
一行人路上连闯数不清的红灯,终于在二十分钟后赶到了医院,李雅彤抓住一个值班的护士就问:“我老公呢,他怎么样了?”
小护士茫然无措,明显这位病人家属情绪过于激动不适合交谈,看见后面款款走来的陆离和斐介,赶忙问道:“你们找谁啊?”
陆离扯了扯李雅彤的衣摆,示意她别激动,冲着小护士微微一笑,问道:“我们找一个叫苏锦戈的病人,他应该是今晚才被送来你们这里的。”
小护士低头翻看了下记录表,然后说:“302病房。”
李雅彤闻言,火急火燎地就冲向了电梯,斐介看着她那失了魂的样子,同情地拍了拍陆离的肩膀,打趣道:“兄弟,你的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