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早已不知是什么时辰,只是自那窗纱处射着强烈的阳光,逼得人睁不开眼,龙菱则起身下床,一双手上的伤口全都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那手上的玉却不见了。
她惊慌的在床榻上翻找,却听见一声温柔的声音响起:“你是在找你手上的玉吧?”
龙菱则闻声望去,却见古华自屋外走来,手中拿了一碗汤碗,他将汤碗放在床榻边的方台上,将袖筒中的红绳拿了出来。
“师父……”龙菱则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古华的双眼,什么事她都办不好,她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古华委身坐在床榻的边沿,轻轻的将那红绳同玉系在龙菱则包着布的手腕上,边系着边开口:“折笙已经放了青斥掌门,你大可放心,这过错不再你,你也不必自责。”
红绳系好后,古华又将方台上的汤碗端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喂给龙菱则喝。
“那个,还是我来吧。”这师父太温柔了,实在是有点受不了,她勉强的对古华笑了笑,想要将汤碗接过去,可古华却没有递到她的手上,仍旧一勺一勺的喂到她的口中:“你可别会错意了,认为我不责怪你,只是这汤碗太烫罢了,是啊,为了折笙,我看多烫你也会奋不顾身的。”
这古华一出口,倒像是个怨妇,句句带刺,任谁都能听得出,龙菱则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小手拽住古华的衣袖,摇了又摇:“哎呀,师父,我发誓,绝不可能有第二次。”
“火炎洞已经没了,哪会有第二个,给你,已经不太烫了,自己喝去吧。”说着,汤碗就放在了龙菱则的小手上,长袍一浮,就走出了屋子。
龙菱则只得撅着嘴,一口一口的喝着,倒是不知这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那时,王屋山上的温度已经到了极点,她的意识模模糊糊的,折笙飞身而起,护住她后,所发生的事,她一概不知了。
正想着,却见秦琉月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子,一脸担忧的神情:“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么?还有没有不舒服,你都要吓死我了,要不是尊上,你就要变成岩浆了。”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龙菱则百思不得其解,一脸诧异的看向秦琉月:“什么啊?你好好跟我说说,那日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啊?这……你脑子是被热炸了嘛?当时,你整个人险些坠入了岩浆,要不是尊上即时赶到,救了你,你现在早就成浆糊了,尊上当时急得不行,连御剑术都忘记了,只身便下去救你,脚都被岩浆灼伤了呢,幸亏是尊上,若是别人,现在指定残了。”秦琉月嘟囔着嘴,开口道。
这险些是一晴天霹雳打在龙菱则的天灵盖上,刚刚看师父像没事人一样,还同自己絮叨呢,这会儿却知晓他为了自己,竟受伤了,真是一大罪过。
不过,听秦琉月这么一说,她不免心生疑惑了,但那疑惑中却带了份纠结,当时她不是被折笙救了么,又怎么会又一次跌去岩浆,难道,是折笙将她推出去的?不可能,她不相信。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哪有不信的道理,折笙变得太多了,太陌生了,他放不下仇恨,也放不下自己的野心。
冷血如他。
一声冷冽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大殿中。
“为什么这么做?”折笙的背上,一道长长的伤疤,鲜血透过大红的衣袍,却也能看的仔细。
“这是千寒剑所伤,怕是要等些时日才会好了。”战花舞的手中,拿着一药酒,想要将折笙身上的红袍脱下,好为他上药,可折笙显然不理会她的这些举动,仍旧笃定的问她:“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战花舞的手悬在半空,薄唇微启,心中不满的思绪油然而生,她望着折笙,却并不想多做解释:“她是龙天的女儿,仅此而已。”说罢,手便抚上了折笙的衣襟,那鲜血让她触目惊心,本想着为他包扎。
谁知折笙居然气急败坏的打开战花舞的手:“你!出去!”
“夫君……”战花舞惊愕的望向他,却迎来折笙冰冷的目光,这种目光,像极了埙尘,那是冷漠的目光,对她心灰意冷的目光,她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心如绞痛。
“夫君,你别忘了,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战花舞咬咬牙,终究说出了这句狠心的话,她要让他知道,龙菱则同他,生来便只能做敌人。
她愤愤的走出了大殿,只剩下折笙一个人,独自坐在这冰冷的椅榻上,想起了那一幕,也想起了,那揪心的痛楚。
四处浓烟滚滚,密密麻麻的火球乱射,折笙将龙菱则护在自己的怀中,身上不知被多少火球击中,但他却仍旧紧紧的将龙菱则护在怀里,那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即使知道了,她是龙天的女儿,他也想要保护好她,起码,现在他是这样想。
可正当他出现在浓烟的上空时,战花舞突然从远处飞身而来,在折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已经几乎昏迷的龙菱则自折笙的手中抢了过去,而这时,古华同众多弟子全都赶到,古华见状,手中持剑飞身而起,便要在战花舞手中,将龙菱则抢回来。
折笙看状,便同古华又一次开始了对战,可谁知,正当二人交锋时,千寒剑突然自龙菱则的腰间而出,它是水系武器,在龙菱则已经昏迷之后,顿时失去了控制,整个向折笙刺去,折笙根本毫无防备,闪身不及,被千寒剑在背部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疤。
战花舞惊异万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