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诚。萧铣当然要陪着说些打打擦边球略微有点大逆不道的言语以表示和杨义臣同气连枝了。他很了解杨义臣此人对大隋朝的忠义是不可能动摇的,所以拿捏好分寸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很重要。
杨义臣在河北剿贼的时候。除了那个河北行营行军总管的职务外,还兼着涿郡留守。一般来说,郡的主要长官是郡守或者留守,留守的级别更高,一般不仅是本郡最高长官,还能兼管一些周边数郡的军事协防工作,而郡的副职长官则都叫“通守”。除了江都、东都之类作为国都或陪都级别的郡级行政单位则用“江都丞”、“东都丞”作为副职,比如王世充如今就是江都丞。
所以。那个据说刚刚战死的郭绚便是杨义臣第三次出征高句丽之前在河北地区的副职臂膀了,郭绚的战死,对杨义臣的剿贼大业着实是个不小的打击,萧铣自然也要想办法在这一点上安慰一下杨义臣了。
“萧某在江东偶然为朝廷建立了一些微宝勋,却也不过是因为江东百姓还算富足,并不苦于税赋,仅仅苦于徭役,而且乱贼起兵不过半年,萧某对症下药,才算成功。杨总管辛苦。河北之地,乱贼已经是第四年了,盘根错节。各处糜烂,而且还是去年杨玄感起事的所在,杨玄感逆贼残部余党各处散布,如今算是天下最难平定的一块地方了,比同为首乱的齐地都难,杨总管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易了,郭通守也是急于求成,一时急躁了。不过好歹也是力战殉国,咱便不要多去苛责。
萧某去年平了江东。今春也是被陛下上感着派了第二个任务——协助江都丞王世充扫平淮南贼乱,到了淮南才知道江东的民情相比之下有多好了。淮南百姓就没那么容易重新归附朝廷,萧某的人望和纳粮免役改革办法对于淮南百姓用处不大,他们早就是民穷财尽,哪怕许他们多缴钱粮免役,他们也拿不出钱粮了……故而三个月下来,不过击退了淮南数贼中较弱的李子通而已,其余杜伏威等,不错略受小挫,根本不能动其筋骨。咱如今这也算是柿子挑软的先捏,那一点微薄战功先到陛下那里交差罢了。”
杨义臣对于淮南的具体交战情况并不了解,听萧铣一番解说,便以为真是那样——毕竟他深知,各路剿贼将领给朝廷上报的消息总归比实际情况要好一些,无非是报喜不报忧,所以他从朝廷邸报上看到的情况,肯定不如萧铣口述的可信,有可能萧铣给朝廷的也是美化过的,如今说的才是实情。
“唉,果然是哪里剿贼都不易啊。对了,萧驸马,杨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实在是难以启齿,但又没有别人可以说:杨某如今在河北剿贼,最大的问题便是军粮实在无处筹措,去年也还罢了,主要是涿郡还有数百万石存粮,也不必从民间征调,然而今年朝廷五十万大军再征高句丽,而且今年是打着灭国之战的打算的,这些存粮肯定要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来年杨某回去河北剿贼,却是有些捉襟见肘,若是征粮,百姓只怕从贼更多……
若是可以的话,萧驸马执掌海路运粮,而且听萧驸马所言,江南百姓存粮颇丰,愿意以多纳粮换取免役,不知可否请萧驸马帮着筹措一些,便在今年讨高句丽回程的时候,为杨某夹带一些……当然杨某也是为了国家大事,并不敢白要。”
“此事若是有余量,萧某自然鼎力相助,不过杨总管要秘而不宣才好,否则一来升米恩、斗米仇,其余各方剿贼镇将定然有患不均者,二来萧某身份敏感,也不好结好方面重将。不过总数有多少,萧某实在不好保证。”
杨义臣听了大喜,盛赞萧铣豪爽忠义:“萧驸马果然豪气,这些道理杨某自然理会得,将来剿了高士达,杨某定然另有补报。”
二人正说着,外头嘈杂起来,杨义臣一边派人出去看,一边亲自离席,对萧铣说:“估摸着该是令叔和裴侍郎到了,恰才某便让人去通知了。如此,杨某先谢过萧驸马高义,便不再打扰你们叙事了。”
杨义臣说完和萧铣一起迎出去,果然见到外头便是萧和裴矩联袂而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似乎是有紧要机密的事情和萧铣商议q钜宄几二位文官见礼后,把他们迎入客帐,让人服侍着上了酒果,便自行回到帅帐,撤走侍卫,并不打扰他们?
萧铣给萧行了叔侄之礼,再要客套,便被萧手势止住了,示意裴矩开门见山就说正事儿。
“萧驸马,不知这几日两军交战的战情、两军伤损,不知你已经明了了么?高句丽人还残余多少战力,是否有数呢?”
萧铣不解裴矩开场白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只顾直言回答,想了一会儿,说道:“根据裴侍郎战前通过内外侯官得的军情,今年咱出兵的时候,高句丽最多还有三十万丁壮,其中二十万战兵、十万平民男丁。从鸭绿江到萨水,高句丽人层层血战抗拒,还分出无数猩人马游击后方,迟滞我军。算来几个月打下来,战死与伤重而亡的,不下五六万人,轻伤无算。萧某在皮岛、身弥岛两次海战,也全歼了高句丽水师全部人马,大概有两万人。如此算来,高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