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和二夫人听见这话,望着青萍的眼神里突然就亮了起来。
青萍万没想到锦川会这般待自己,又惊又喜,感激得看了锦川一眼,低垂着头作含羞。
她虽是三少奶奶的丫环。可这些做下人的,谁不是盼着能熬出头做个主子,后半生好有个依靠?
再说了。三少爷气质容貌俱佳,她早就芳心暗许,无奈三少奶奶管的紧,她有心没胆,只能忍着。
如今听锦川提起,一颗将死的心当下便活络了起来,对锦川更是感激有加。
庞氏气得不轻,纤纤十指掐进掌心里,若不是平日里精明算计惯了,只怕早就浑身颤抖了。
拿眼不停地剜锦川,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肉剜下来一般。
锦川感觉到三少奶奶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般。嗖嗖的飞过来,心里一阵阵痛快。
不怕死的朝三少奶奶抛个媚眼,又冲她做个竖中指的动作,心情一片大好。
最喜欢三少奶奶这副讨厌自己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瞧着庞氏越发冷静的脸,心头不禁又有些忐忑,因为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二夫人盼孙子盼了多年,打从梅涵文成亲那天起就在盼着。却到现在也没见哪个儿媳妇怀上,不免失落,如今听锦川这么一说,拉着青萍的手左看右看,仿佛青萍此刻已经怀上了梅涵文的骨肉,而且还能一举得男的态势。
二夫人满心欢喜,拉着青萍的手竟是不肯放开。
大夫人颇有些不悦的皱了皱鼻子。看看锦川,倒是什么也没说。
三少奶奶恨极了锦川,只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了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又不能。只好强压住怒火,干笑几声,说道,“娘,您别忘了,今儿个叫三妹妹来,是为了四妹妹的事。”
二夫人醒悟过来,板起脸来,连同大夫人在内,几个人又都同仇敌忾得看向了锦川,说道,“阿文这才娶了四姨太没几天,就把四姨太给关进了那下人住的地方,堂堂杜家的小姐,怎么能受这等侮辱?”
“且不说她是杜家的人,单是皇上和睿亲王那里,咱们哪一家能吃罪的起?”
锦川笑笑,打定了主意不松口,“婆婆说的甚是有理,可是下令关那杜弦月的是相公,你便是同我说也无益啊…”
庞氏走到她跟前,恶狠狠了瞪了锦川一眼,“相公下令,可不是嘛…”
“为了你给出口气,相公连得罪杜家都不怕,好个没良心的三姨太,现下你倒是推得干干净净,把自己置身事外。”
“实话告诉你,睿亲王已然到了雍州城,已经给梅家下了拜帖,这几日就会到梅家拜访,到时候,你是准备让睿亲王到那等下作地方去见杜弦月?”
锦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说来说去,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锦川怔了半天,这事若真的闹起来,只怕对自己和梅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做错事的明明是那杜弦月,只因为她们杜家权势大,就可以这样不服管束么?
这是那杜弦月应得的惩罚,凭什么让她这么容易就出来?
锦川打量着大夫人的房间,房里的陈设古色古香,看得出来每一样都花了心思。
房间里倒是有几件是值钱货,锦川不声不响的走到古董架前,随手拿起一件青花瓷,捏在手心里慢慢把玩。
视线似有似无落在大夫人脸上。
果然,锦川很快便看到大夫人的表情明显紧张起来。
当下心中便有了底。
一边把玩着瓷器,一边看向大夫人,说道,“大娘,您是一家之主,难道连您也觉得那杜弦月做的对么?”
“做错了事,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么?”
锦川手里捏着的那件青花瓷梅瓶,正是大夫人的心头宝贝,她唯恐锦川的手有个闪失,不敢将话说重了,忙道,“你先将我的梅瓶放下,凡事都好商量,你若是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说出来嘛。”
锦川看她紧张的模样,不免在心里偷笑,淡淡的将瓷器放回古董架上,轻蔑的看一眼那古董架,真惹恼了我,我便推翻你这古董架。
见锦川放下了那件梅瓶,大夫人明显松了口气,语气也开始硬了起来,说道,“别管你是情愿还是不情愿,杜弦月那里你是去定了,不把她从那杂役房里接回来,你这三姨太也不用再做下去了。”
听她这么说,锦川反而笑起来,道,“谁说我稀罕这三姨太的位子了?大娘既如此说,也好,我走人就是。”夹尽乒圾。
三少奶奶有些不敢相信,指着锦川,一脸的震惊,说道,“大娘,婆婆,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是她该说的话吗?”
“咱们梅家待她不薄,可今天这事儿,大娘一说,她立刻就要走人,看样子她早就萌生了去意,想离开高家也不是一两天了。”
大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原是想施威吓住锦川的,可没想到的是锦川完全不为所动,立刻就变了脸。
喝道,“好个三姨太,我还就不信没有有法子能制住你!”
“来人,将那叶翠给我绑起来。”
“把她身上也给我坠上石头!”
大夫人原是想吓住锦川的,不成想,锦川非但不稀罕这三姨太的位子,反而一点都不留恋,这让大夫人着实有些下不来台。
大夫人不信治不住锦川,便令人将叶翠捆起来。
大夫人话音一落,立刻马上便有几个老妈子走进房里,推搡着五花大绑的叶翠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