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小心…”
忽听得一声沉喝,梅涵瑛傲世而立,黛青色的找衫在夜空中飞舞。
当…
暗器相接的声音传过来。
梅涵文双脚落在瓦片上,惊得一身冷汗。
不远处梅涵瑛正站在那里,手中仍旧捏着一枚石子。
射向梅涵文的三梅银针两枚被他避开了去。这第三枚原以为避不过的,不想梅涵瑛出手,适时的救了他。
两兄弟互看一眼。旋即转身,朝着那隐藏在树枝上的第四人飞奔而去。
巡视半天,竟是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只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在耳畔响动。
“不好!”梅涵文当下大叫一声,施展轻功,复又飞回到瓦片之上。
只见之前被他制住的三人已然全部倒下。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梅涵文上前查看几人颈部的大动脉,竟无一幸存。
“唉…”
不由得叹息。
梅涵瑛跟着过来,见此情景,不由得感叹,“一个活口也不留。好毒辣的手段!”
梅涵文站起身,望着逐渐变凉的尸体,沉默良久。
梅涵瑛上前,自其中一人眉心取下一枚寒着蓝光的银针,“啧啧…”
“鹤顶红…”
“好手段…”
“大约也只有青蛇口的人才有这般心肠了…”
梅涵文转过身来,望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眉宇间有着深深的防备。“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青蛇口?”
梅涵瑛扔了手中淬了剧毒的银针,仿佛怕那毒药沾上了手似的,指尖在长襟上轻轻抹了抹,朝着梅涵文笑,“青蛇口这么大的组织,想不知道?”
“实在是难事一件…”
环胸而立,上下打量着梅涵文。“倒是三哥的身份,着实让弟弟挂心呢!”
“这些人这般大费周章的找上你和小嫂子,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长身挺立,夜风掀起他长衫的下摆,微微晃动。露出他黑色的太平履。
夜色太暗,没有月光,亦瞧不见星光,整个夜暗的如同是一滩浓墨,可梅涵文却是盯着他脚ピ上的太平履迟迟不肯移开。
“三弟的兵器好生别致,竟然藏在鞋尖里…”
上下打量着这个亦敌亦敌的弟弟,竟然第一次有了一种陌生感。夹豆池弟。
他对这个弟弟,到底知道多少?
打小就知道这个弟弟是父亲和妓/女生出来的私生子,可是,老爷子对他一点儿都不差,踏吃穿待遇,比两个正牌儿子都还要好,三个人同时犯错,他和梅涵武经常是一顿好打,可是梅涵瑛却从来没有挨过打。
这个弟弟,终日无所事事,不学无术,常常留恋于青楼和酒楼之间买醉享乐,父亲却从未说过半个“不”字。
时过经年,那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今也长成了男子汉,气质五官越发的出众,丰神俊朗,如花似玉。
最最令他介意的是,他这个弟弟,觊觎他的三姨太。
虽然两兄弟谁都没有明说,但是梅涵瑛看金川的眼神不一样,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眼神,身为男人,他看的清楚。
“彼此彼此…”梅涵瑛不羁的朝梅涵文笑笑,“既然三哥无事,弟弟先行告退了…”
急急转身,仿佛要逃避什么似的。
“等等…”
梅涵文叫住了他,“谢谢四弟救命之恩。”
梅涵瑛并没有转身,身形微颤,“不必…”
梅涵文能想像到他大约是在笑,“这一句,是真心话。”
刚才那一下,着实凶险,若不是梅涵瑛出手相救,只怕他也成了那银针下的亡魂。
梅涵瑛身形一滞。
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不必谢我,我是为了她…”
最后几个字,生生激起了梅涵文的怒火。
当下直接冲到梅涵瑛身前,挡住他的去路,“为了她?”
“哼!”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还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梅涵瑛抬眸,无视梅涵文的怒火,“身份?”
“若是她喜欢我,你觉得她会介意身份么?”
“你们还没有圆房,不是么?”
“你…”梅涵文被他气得不轻,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你妄想,她是我娘子!”
挥拳朝着梅涵武便打了过去。
梅涵瑛不避不闪,硬生生接下他这一拳,两兄弟缠斗在一起。
“她是你娘子又如何?休书都写好了,就表示她不愿意做你的娘子!”
“你…”梅涵文气结。
他说偏又是不争的事实,便是他有心想辩解,也说不出什么来。
一想到那日她看见他撕掉休书时那要和他拼命的眼神,他的心里仿佛就被点燃了一把火。
烧得他理智全无。
梅涵瑛一边灵巧的与他周旋,一边轻笑:“她曾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你娶了四个女人,如何给她一人心?”
梅涵文想到她平日挂在嘴边的种种,只觉得这话越发的刺耳难听。
当下手上一动作越发凌厉,大有不打死他不罢休的意味。
“你怎知我给不起一人心?你怎知我对她不是情深意重?”
“做为她的小叔,你竟然觊觎自己的嫂子,你不觉得可耻么?”
梅涵瑛冷笑,“她是你的妻子吗?你的正牌妻子不是姓庞么?”
梅涵文气结,“我和她的事,不劳你费心!”
两人你来我往,打的难解难分,一发不可收拾。
梅涵文虽然受了伤,行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