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跪在原地,望着锦川的背影,连连摇头,“早知道三姨太这么厉害,当初何必要招惹她?”
“以前总觉得她好欺负。如今才知道,人家是大人有大量,从不与我们这般小人计较罢了…”
她跪在那里。指甲狠力的掐着掌心,一下又一下,最后不得不认命,万般颓废的道:“大夫人,不是徐妈不帮忙,而是根本帮不上忙呀…”
当下抹干净眼泪,掸去身上的灰尘,匆匆朝着陶然阁去了。
锦川带着叶翠这才从一旁的木槿花后出来,望着徐妈仓皇逃离的背影,小声道:“叶翠,找个手脚利索的丫头跟着徐妈!”
锦川原是打算去找嫣红的。才一出文华轩的门便遇上了两樽大神,耽搁了半晌,抬头看看日头,已然是晌午时分了。
先前儿就定了午膳要在厢房和睿亲王一起吃,望望这毒辣的日头,想着那睿亲王好歹救过自己,又是当朝皇子。不好怠慢,幽的小径,一声叹息,终是作罢。
转身朝着睿亲王暂住的厢房而去。
锦川到的时候,睿亲王和梅涵文已经是安然在坐了。
两个同样英俊高大的男人相对而坐,身旁空着一个位子,碗筷已然摆好。伊人却姗姗未来。
两人都是天之骄子,一个温润如水,一个讳莫如深,却都是同样的出色,引得无数少女芳心。却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锦川行了礼,便在给自己预备的位子上坐下来,不相干的人等都遣了下守着。
锦川坐在两个出色的男人中间,望着两个美男,只觉得赏心悦目,却并无半点亵渎之意。
圆桌不大,三个人坐显得有一点点拥挤,却丝毫不影响三人的兴致。
锦川不会喝酒,两个男人受了伤,不能饮酒,三人便以茶代酒,先饮了一杯。
放下茶杯,梅涵文温润的眼神便落在锦川脸上。
锦川放下茶杯,叮嘱梅涵文,“你们两人身上都有伤口,这阵子不要饮酒。”
梅涵文听她一说,当下温润一笑,似兰花初绽,“多谢娘子美意,我自然是要听娘子的话。”
他这暧/昧的笑意,再加上讨好的语气,怎么都让人觉得透着股子怪异的味道。
睿亲王伤在后背,勉强饮了一杯茶,牵动伤口,苍白的脸色顿时越发苍白起来。
两个男人不动声色的对望了一下,随即暗自一笑。
梅涵文伤在右臂处,之前吃饭穿衣都是锦川帮忙的,这会儿,锦川已经很自然的拿起了碗筷,准备给喂到他嘴里。
可不知怎地,接触到睿亲王递过来的视线,她的行为僵滞了一下,手停在半空中,半晌没有动。
梅涵文暗暗看了一眼睿亲王,小心翼翼的提了提自己的右手。
丝…夹宏找巴。
睿亲王看金川的眼神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
现在想想,也许打从茶馆里见她的那一天起,睿亲王就对金川存了心思。
金川是出色的,虽然她有些话说得让他气到抓狂,可是这个女人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许别人染指半分。
哪怕他是的亲王,也不可以!
想起之前她向大夫人要那封休书的事,他便越发的惊慌。
以前的金川不能言语,人也懦弱,如今的金川不同,不仅有美貌,还有智慧,更有一份淡然从容的逸然,正是这份对他的满不在乎,让他越发的在意这个女人。
一个梅涵瑛已经让他头痛不已,若不是仗着丈夫的身份,只怕她早就与梅涵瑛双宿双飞了吧?
睿亲王叫人发下话来,请三姨太共进午膳。
这顿饭他原是不打算过来吃的,可是一听说睿亲王请了金川来吃,他便坐不住了。
他怕,不自觉的怕。
怕金川被睿亲王那样出色的男人吸引。
更怕那纸休书会成真的。
所以,他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硬生生坐在了睿亲王跟前。
乍一见到他的时候,睿亲王着实有些惊愕,可他脸上仍旧维持着淡淡的笑意。
同是男人,他对金川的那份心思,不相信梅涵文看不出来。
可是他看出来又如何?
只要她一日未同他圆房,他便有的是机会。
如果问他是如何喜欢上这个女人的,也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只记得那一日黄昏,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一个身材娇小的俏公子站在货郎的货架前,盯着一枚蓝色的孔雀簪前,目光流露出满满的向往。
不知道他跟货郎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她眼眸中的那种清雅让人移不开眼。
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想走过去,买下那根簪子,送与她。
生平第一次,有那么一个女人,用那样清澈纯洁无瑕的眼神触动到了他的心。
睿亲王府里的那些女人,不是心怀鬼胎就是勾心斗角,再不就是番邦派来的奸细,虽然个个貌美如花,却从来不曾有一日让他安心舒坦过。
他虽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也有着说不出的苦楚。
午夜梦回时候,他经常一个人站在窗前,俯看一地夜色,有一种“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无奈。
直到那一日,他瞧见了那样一个女人,自此便再移不开眼。
哪怕明知道她已有夫君,却还是不能自已。
认识她越久,与她相交越深,便越是被这个女子的才华所折服,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貌,更有着令无数男人都自叹不如的才情。
接风宴上那一袭白色的衫子瞧不出是哪个名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