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川有些吃惊的望着这个女人,皱眉,“你不是疯了么?”
杜弦月朝着她吃吃的笑,“我若是不疯,又怎么逃脱杀人之罪呢?”
锦川只觉得怪异。 [就不是你杀的,又何需逃脱?”
杜弦月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倒越发显得那张小脸儿白皙。
“人虽然不是我杀的,可是我不想给宣哥哥添事,那几天他正在完成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事,我只不过利用你,引开睿哥哥的注意力而已。
你要知道,我那么喜欢宣哥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会帮他的…”
“你…”锦川看着昔日那个疯疯颠颠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只觉得惊诧,“你是装疯的?”
杜弦月摇头,“不尽然是…”
“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有装。可是后来药性发作的时候,我就不是装了…”
锦川望着她明媚的笑脸,微微皱眉,可以使人疯颠的药?!
难怪关在牢里的那几天,杜弦月疯得彻底,丝毫找不到装疯卖傻的痕迹。
毒蛇,丹药。毒药,致人疯颠的药,联想在一起,只觉得宣亲王的心思绝计歹毒无双。
这位宣亲王到底要做什么?
“金川,你自以为聪明,可是你却不知道,无形之中。你也成为了宣哥哥的棋子?”杜弦月走近锦川几步,“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毒药的名字?孔雀胆?”
锦川顿时明白了三两分,“听说,这种剧毒之物是需要人血来作为载体的…”
“那日你诱我去客栈,其实并不是因为你杀了人。而是布好了局,引我将人血沾在罗裙上,然后将孔雀胆的毒带回到爹跟前!”
“可是,那天晚上在场的几个人只有爹死了?而我和其他人都没事?”
杜弦月上下打量着锦川,朝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以聪慧而闻名雍州城的三姨太!猜的很对!”
“爹之所以会中毒,那是因为那天晚上他喝了一杯茶,那杯茶平淡无奇,但是却含有参片。 [
“原本沾在你身上的血只是比寻常人血多了一种叫做忘天青的东西,这种东西搁在平时,是半点危害都没有的,可是那天,爹喝的茶是参茶,这忘天青一旦碰上了人参,就会成为致命的孔雀胆。”
杜弦月极尽得意之色,“怎么样?我宣哥哥的心思是不是天下无双?”
饶是心思细密如锦川,也着实在心底佩服起宣亲王来。
原以为这三三两两的事不过是逼自己屈服,谁能想到那宣亲王的目标竟然是梅亚葆?
天可怜见,遇上宣亲王这样强大的对手,便是诸葛孔明在世,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锦川只觉得眼前的杜弦月也变得可怕起来,“你喜欢的,是宣亲王吧?”
杜弦月愣了一下,随即朝她笑笑,“是的,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宣哥哥,但是我却嫁给了梅涵文,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伟大?”
“我只觉得你可怜!”锦川冷冷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你以为你这样做,宣亲王就会爱上你?”
“你错了!如果他真的爱你,不需要你为她做任何事都会爱你!真的爱一个人,是宁可自己委曲也不会委曲她一分一毫的!”
“你为他牺牲到这般田地,他可有心疼过?”
“如果是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不心疼她?”
“你…你…不要再说了!”杜弦月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锦川的话钻进她的脑海里,“我宣哥哥一直喜欢我,我为他做这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是喜欢我的!”
锦川冷笑,“杜弦月,你确定他真的喜欢你?”
“阿文喜欢我,却从来不舍得我为她做这些,相反,通常我和他之间,都是他在替我做事,这些日子我胳膊受了伤,饭菜都是阿文喂的,澡是阿文给洗的,府中上上下下的事,都是他打点的…
你的宣哥哥若是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让你装疯卖傻?
如果他真的爱你,根本就不会让你担杀人的罪名!”
最后这一句话,锦川承认,她自己有些恶毒了,她就是讨厌杜弦月这个女人。
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好像是为了爱情放弃了许多一般,可是,她这根本就不是爱情。
“杜弦月,你知道吗?何为爱情,爱情是两情相悦,是你情我愿,是把全世界捧在手心里,放在你跟前。”
“你的宣哥哥真的爱你吗?”
“他如果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让你担这杀人的罪名?”
杜弦月气得不轻,狠狠咬牙,只恨不得咬锦川一口才解恨,旋即又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宣哥哥爱不爱我,都是我的事!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为什么我愿意替宣哥哥顶罪?那就是白杏和银环都没死…”
杜弦月的眼眸中透出几许得意,歪着头笑着看向锦川,“你没想到吧?”
“怎么可能?仵作验尸,她们明明都死了!”锦川不敢置信的肩膀正杜弦月,连连摇头,“难道你用法子骗过了仵作?”
杜弦月笑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没错,银环和白杏都服下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可以暂时让人停止呼吸和心跳,就像是真的死了一般,但是三日之后,她们又可以完好无损的醒过来。”
锦川依旧似信非信,“那她们身上的伤口呢?”
“哈哈…”杜弦月仰头一阵大笑,“人都能弄成假死,伤口还弄不出来吗?”
“找些皮肉附在她们身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