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涵文一进来,房间立刻便安静下来,杜弦月却似找到救星般,急切切的走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指着锦川,对梅涵文说道:“你信不信我?”
梅涵文拧眉,冷眼看着她。
杜弦月急忙又道,“阿文,你信我,这个女人她不是哑巴,她能说话,我刚才亲耳听到她说话,她根本不是哑巴,她骗了你,她是个骗子……”
杜弦月小姐脾气发习惯了,当着众人的面儿,一点儿也不给自己留后路,扯着梅涵文的手,硬是逼他要相信自己说的话。
梅涵文讳莫如深的眸子落在锦川身上,打量了那梨花带雨若风拂细柳般的女人一眼,始终没有出声。
这个女人,越发让人觉得有意思了。
往日里,他倒是小瞧了这金川,打她进门那一天起,两人就没有过交集,连洞房花烛夜,他都是睡在二姨太房间里的。
如今再瞧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可明明就是那张脸,那个人,又着实找不到不一样的地方。
眼下杜弦月的模样儿实在让人无法恭维,发髻歪歪扭扭,几乎要散开来,衣裳凌乱,一双眼底呈赤红色,再加上她那身儿大红喜服,怎么看怎么都像个女鬼。
她急切的拽着梅涵文的手,指着锦川,“阿文,你相信我,她真的会说话…”
“这个贱/人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梅涵文盯着杜弦月的脸,微微一笑,“四姨太,有句话,本公子道是想问问你,不知道方便否?”
梅涵文那笑有些怪异,明明未达眼底,可你却偏偏觉得他在笑,而且笑的很好看。
那杜弦月见此情景,立刻就忘记了找锦川麻烦,立刻点头,“夫君,你只管问…”
语毕,竟是微红了脸颊,带着一股子女人的娇羞。
“听说杜家在京城是大户人家,再加上睿亲王的关系,所以就连教育出来的儿子也是待人礼貌有加的,是么?”梅涵文负手而立,眼神却不曾落在杜弦月身上。
虽是瞧着杜弦月的方向,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在打量着锦川。
这个女人,这会儿安份的紧,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安静的呆在床角里,散乱的发丝盖住了她的脸,看不出情绪。
可是,他能透过表象感觉的到,这女人一点儿也不伤心难过!
杜弦月听梅涵文这么问,吐了叶舌头,小鸟依人的朝着梅涵文又靠了靠,“夫君说的极是,我们杜家的人,个个儿都是知书达礼,受人尊敬的…”
“是吗?”梅涵文冷哼了一声,“如果刚才四姨太的表现就是这知书达礼的话,涵文今日真真儿是开了眼了…”
梅涵文一席话说完,杜弦月的脸像开染坊似的,变了又变,又红又青又白又绿,到最后,呈现出一种如死灰一般的颜色。
看热的人全部都捂着嘴笑开来。
“哎呀,这杜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嘛…”
杜弦月一人出丑不打紧,连带着整个杜家都被人嘲笑,这实在是她没有想到的结局。
一双美目忿忿的看着梅涵文,“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