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名唤莹儿,颇有几分姿色,所以待人接物自恃容貌出众便多了几分傲慢,时才面对着杜弦月,她眼睛直往头顶上看。(
早前她得了大太太的话,要给那四姨太些颜色看看,仗着主子的命令,便不把杜弦月放在眼里,这会儿平白吃了一耳光,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怒视杜弦月,“四姨太,您既然给梅家做了妾,自然就要服梅家的管,大太太没说给您奉茶,我这当丫环的,自然是不会听命于你的。”
言下之意,她只听大太太的话。
白杏听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想她们杜家,莫说是睿亲王了,便是那当今圣上到了杜家,也是面带笑容,敬杜家三分的,怎地到了这梅家,便成了丧家之犬?
“你们梅家算个什么东西?想我们杜家,在京城便是那皇上到了杜家也要下马步行的,我家小姐下嫁到你梅家,那是你们梅家天大的福气,你们不好好供奉着也就罢了,竟然还这样欺负我们家小姐,我立刻给老爷写信,叫皇上治你们梅家的罪!”
白杏身为杜弦月的贴身丫头,几时见过自家主子受这种委曲,想也不想,对着之前那态度倨傲的丫头又是两脚。
那丫环吃痛,蹲在地上捂着腿,脸色煞白。 [
直接坐在地上,轻轻抽泣起来。
“好你个小蹄子,你竟然还敢哭?”白杏骂的上了瘾,似乎打人也上了瘾,朝着那丫环又连踢两脚。
抖听得门“哐”一声响,梅家大太太和徐妈出现在门前。
大太太出身名门世家,自幼便蒙家庭教诲,大宅门儿里的勾心斗角经历的多了,这身上自然而然也就有了一股子压人的气魄。
饶是白杏气急败坏,见到大太太的眼神时,还是愣住了,生生停下了手。
杜弦月被那一眼扫的浑身不自在,就好比被阴鬼盯上了一般,从脚底生出一股子寒意来。
主仆二人急忙退后一步,向着大太太行礼。
徐妈扶着大太太跨过那高高的门槛,一脸肃然,不怒自威。
大夫人并没有看杜弦月主仆,而是先朝坐在地上的丫环道了声:“莹儿,你且起来…”
莹儿抹了眼泪便站起来,粉颈低垂,怯生生的望着自己的脚尖,并不说话。
大夫人步履轻盈,缓缓自门口进入,看一眼莹儿,“把头抬起来…”
此话一出,杜弦月和白杏才意识到方才的动作有些过激了,这莹儿是个丫环,若不是得了大太太的令,又怎么敢对自己无礼?
念头一转,想到这些,这才幡然醒悟,一时之间,只觉得一颗心沉进了谷底,再找不出先前的半分喜悦来。
莹儿抬起脸,却不敢正视大太太的脸,只将视线放平,随即很快又把头垂了下去,“莹儿脸上不干净,惊吓了大太太,这就下去把脸洗干净。”
莹儿欲走,却被大太太叫住,“慢着…”
徐妈也不含糊,立刻就把莹儿拉了回来,不待大太太发话,她便拉着莹儿走到了杜弦月主仆跟前。
冷着一张脸对二人道:“我按着大太太的意思来问你们句话…”
“莹儿脸上这巴掌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