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怒目圆瞪,啐了一声道:“我没错,怎么认?都是她,都是陶素婉,是她陷害的我,是她!该认错的是她,不是我!”
薛子清这时见宛然还是一副执迷不悔的样子,心中的怒气被激了起来,又见陶素婉一副委屈,有苦说不出的摸样,喝道:“蠢妇!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往别人身上推,简直是不知悔改!”
宛然看着这个所谓的夫君,往日那眼里的柔情已经消散不见,全无半点夫妻情分,心中自嘲,海誓山盟也不过如此。可笑啊,可笑之极,还自以为自己在他薛子清的心里的不一样的,说什么只爱她一人,说什么她做的每一件事他都喜欢,如今,只是别人的三言两语便将他所谓的喜欢给瓦解的一干二净!让她看清楚了这人的伪善,她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
“你不是说过只要是我做的,你都喜欢吗?不是说从今往后只喜欢我一个吗?不是跟我说从不把她陶素婉当成妻子来看待,只把我当成你今生唯一的妻吗?怎么这才过了多久,这就反悔不认了?”她说完,绝美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神色。
“那是我不知道你竟是如此的蛇蝎心肠!”被宛然当众揭开,薛子清有一瞬间的难堪,接着便若无其事般走到陶素婉身边,扶着她对宛然道:“那是我以前不知道素婉的好,被你这毒妇迷了眼睛,这才会说出这些的昏话。如今,我却是清醒过来了,往后定会对素婉好,加倍的好。”说完将陶素婉往怀里拥。
陶素婉压抑着心里的狂喜,脸上轻轻溢出了喜悦,只一瞬,便转化为忧伤,扯着薛子清的衣袖,仰头泪光盈盈的望着薛子清道:“夫君,宛然终究是我的亲妹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难以向娘亲爹爹交代,死后更无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大伯父一家,夫君……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薛子清叹息,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陶素婉还在惦记着宛然,可见这是多么的纯良纯孝的女子,能得此女为妻,真真是他的福气。
“母亲……”薛子清开口,哪知话还没说完,江氏就打断他。
“不行,如此狠毒的恶妇,连一个小小的未足月的胎儿都能谋害,这可是侯府的第一个孩子啊!若是不给世人一个交代,何以立家,又何以服众!来人啊,给我打一百大板,休逐出家门,永不能进。”
宛然双眼通红的看着她们,江氏,你如此的不容与我,只不过是觉得我双亲皆无,孤苦无依,觉得是她高攀了薛家,害得薛子清不能另攀高枝,早就不耐,想必是早就筹谋着将她除去。陶素婉,你平日里惺惺作态,假意奉承,苦心谋划,今天的这一切,想必是你内心里早就上演过千百次的戏码了吧。
陶素婉,江氏,你们如此百般谋划,好,好啊,既然你们有舒心日子不过,想要夺去她最后的一丝眷恋,那么,自己何妨让他们再得意些日子,当最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毁灭掉的时候,到那时你们才会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什么叫痛彻心扉!
只是,对不住一向对她最好的老夫人了……那是这侯府里唯一一个无条件的对她好的人了吧……
打在身上的板子虽疼,却不及心里的疼痛来的重,那一下下的板子,不是打在她的身上,而是打在她的心上,打她的愚蠢,打她的轻信于人,打她的悔不当初。
香巧已经哭晕过几次,宛然却还是笑着安慰着她说没事,这更让香巧嚎啕大哭,突然,宛然觉得身上像是有什么离了她而去,浑身的疼痛加剧,却抵不过心里那巨大的痛苦,心里却像是松了口气般,暗暗祈祷着:走吧,你没能出世其实是幸运的,生在这样的人家里,未必的幸福,是我们无缘,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到好人家。
渐渐地,宛然的神智不再清醒,眼前出现了迷糊的画面,浑身看似没了生气,昏迷前只听到了一声尖叫:二时候夫人小产了!
倚兰院中,陶素婉在何嬷嬷的服侍下净了净手,接过她手里的茶盅,轻轻揭开盖子,嘬了一口,这才道:“想不到那贱人还是没被处死,在算是她命大还是说夫人仁慈?”
何嬷嬷见她神色中掩盖不住得意,便知道她心情是好的,这才笑着回答道:“少夫人还愁什么,着如今侯府里出了夫人,就是少夫人的天下。就算是老夫人回来,木已成舟,事情已经是盖棺定论,容不得她不信。世子爷那里,一时半会也缓不过神来,少夫人倒是庸人自扰了。再说,依着夫人的做事,不会留这么个隐患在身边的,少夫人就瞧好吧。”
陶素婉闻言笑了起来:“还是嬷嬷知道我的心情。”
何嬷嬷见说的点子上,便又笑着说道:“还不是托姑娘的福,她陶宛然这才能在这侯府逍遥快活这么些日子,如今只不过是拿回来罢了,她就当像是姑娘应当似得,还敢质问姑娘,是姑娘仁慈,顾念着往日情分,若是老奴,定不叫她如此的好过。”
“只是……她是几时有的身孕,我怎没听秋灵来报?”陶素婉这时想起这码子事,状似随意的问道。
何嬷嬷一听,就知道这事迟早瞒不住,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偷偷抬头看了下陶素婉的神色,见她面色平稳,狐疑着开口道:“这个,倒是老奴的过失了,这秋灵早先也有来禀报过这陶宛然的异状的。只是那时老奴也亲自去观察过,却不见有任何的不妥,是以这才没将事情禀报给少夫人的,未曾想倒是真的有了。”
陶素婉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