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似水流逝
他想着便觉双唇发干,喉咙一紧,不觉便舔了舔嘴唇,言道:“宛妹妹莫多想,这只是权宜之计,若是我不尽快上门提亲,只怕那外头的话语也是不好,怕污了妹妹,没得让妹妹受辱。可若是我尽快提亲,那便是谁也说不出个子卯寅丑来。
届时侯府也定将婚事办的妥妥帖帖风风光光的,大摆筵席,十里红场的将妹妹迎进侯府,定不会轻视了妹妹。想妹妹之前也是在京城居住的,想来定是想念那些闺中密友,妹妹闲暇时便可与她们走动走动,妹妹也算有了自己的家,也好过在这临江人生地不熟的寄人篱下,万事都听人行事,看人脸色强。
韩大人年纪也是大了,膝下又只这一女,心中定是想念,若是妹妹到了京城,也可就近照顾,经常走动,也算替伯母尽了孝道,全了她的一片心思。妹妹放心,过门后我定是好好爱护妹妹,与妹妹琴瑟和鸣,万事都依着妹妹心意来,妹妹不必担心,我对妹妹的心意自是不会改变的。
母亲今日也只是想岔了,这才会对妹妹做下如此恶事,将才我来时祖母还特意嘱咐我,要我告与妹妹知,往后妹妹进了府中便跟在她的跟前学习掌家,待妹妹薛会了便将掌家大权交与妹妹,至于母亲……她如此作为,祖母已经对她失去信心,不再教她近身,往后自也不会交她掌家,妹妹进府之后中馈之事尽交与妹妹。
我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便是宫里的薛妃娘娘,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她苏来亲厚,妹妹如此温婉贤良,大姐姐定是会喜欢你,二姐姐也已定亲,年后便会出嫁,宛妹妹去了也好与她做个伴,下面的妹妹么,也是很好相处的,定也会喜欢宛妹妹,想来你进了侯府,府里定是热闹许多。”
宛然听着薛子清的话语,当听到他竟是什么都为她想好了,连掌家的权力也都拿出来诱惑她想她答应嫁给他的时候,心中知觉好笑,他便以为,自己定是会对这些个权利着迷,贪恋那被人捧着的感觉,定是那贪慕虚荣的女子?便会为了他说的这些个虚无的东西而答应嫁于他?也未免太小瞧她了。
未说前世里她便不稀罕这些个东西,便是今生,她也是一样的,前世里他不也是如此哄自己的?只那时她实在无心理家,这才没有同那陶素婉争,想来也定是他知道她的脾性,不愿做这些个琐碎的事情,劳费心神,这才敢胯下海口,说有她掌中馈。他便不想想,那时的她名义上是他的平妻,可到底只算他的妾,依着魏国夫人的性子哪肯让他如此儿戏?
便就是她真答应,可那魏国夫人自是不会同意,她原本便就瞧不起自己,也不愿自己进那侯门,若不是当时婶娘与她做了那恶心的勾当,加上彼时的陶沛冉官位连跳两级,官至六部侍郎,魏国夫人会瞧的上陶家?真真是笑话。
可惜彼时的她瞧不清薛子清母子的嘴脸,只当是爹娘在天之灵保佑,让她有了归宿,不至于独自一人孤独终老,可原来是出了狼坑又进了虎窝,不过是换个环境罢了,且是那催命的地方。
想来那时薛子清说这话的时候是愧疚的,这也说明那时他便知道王氏母女与俄国夫人之间的龌龊事,却不曾开口言语半句,因此心中觉着是亏欠了她,又知她是那软柿子,好捏,这才敢如此胯下海口,左右不过是觉着她不会真去较这个真,也知她定是会让着陶素婉,不会真与她去抢这看似麻烦不断的,繁琐无比的事情来给自己添气。
薛子清眼见宛然听了自己的话语半天没动静,眼中丝毫不见所动,脸上神色甚至还比之前面更冰寒,薛子清又想了遍自己说过的话语,依然不知是哪里说的不对惹了她如此,可也不好出声询问,正想着再说点什么,便见宛然悠悠开了口。
只他见宛然对着他轻轻福了身,垂下眸子言道:“山中自不必其他地方,更深露重夜微凉,世子此时在此实是不合礼数,且孤男寡女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被人瞧见了不好,世子还是请回吧,小女便不再相陪了。”说完竟是再不瞧薛子清一眼,兀自转身离开。
薛子清愣在当场,他想过宛然会生气,会怒斥他,又或是会对着他流泪哭诉,或是盈泪委屈,就是没想到宛然会是如此淡然淡漠,好似他说的与他无关,是另一个陌生人般,更加让他难过的是,宛然好像压根就好像是他并不重要般,淡漠的彷如他将才说的是与别人婚事般风轻云淡,让他觉着自己将才就是一个小丑,自说自话的表演了半天却博不来她的笑颜如花,这叫他心中如被灌了风般空荡荡的。
这样的感觉叫薛子清心慌,夹杂着沮丧,难过与愤怒,与失望,只觉着她此时依然在生着气,并不理解他的心意,顿时心中就是一阵钝痛。可他见宛然竟是真的转身就走,丝毫不留恋,心中顿时就一绞。当即便想追着上前去拦她,嘴里喊着宛妹妹,手一即刻便想着去拉她,只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衣带,掠过她的衣角,触手间那衣带却自他的手指间溜了出去。
那感觉就好似一直在空气中抓着东西,眼见终于触及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到手的东西慢慢从指间流逝,感觉非常的不好,叫他觉着眼前的宛然同样是,明明早上的时候好好的,可此时的她却是离他是那样的遥远,且是越来越远,叫他无法触摸,叫人捉摸不定,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无力改变。
他登时慌乱起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