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夏明翰一直淡淡的笑着,任凭身旁的人纷纷咋咋,不出声分辨也不以为然,态度莫测。( 可是,主子真的是这么想的么?不远处站着的内侍丁梁却不是这么想。
自小跟在六皇子的身边,那种笑容他最是熟悉不过了,但凡他越是生气边就越是笑的欢快。此刻,六皇子面上的笑容又如那般了,这便说明他此刻极不开心,他疑惑的瞧了瞧六皇子,不明白他将才说了什么话惹着他这位极为隐忍的主子这般生气。
这时候,大殿的外面,一排排的摆起了梅花桩,由一个个的大鼓围成众人纷纷站了起来,走出殿外,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议论纷纷,指着那梅花桩不明所以。
柳香荷笑道:”咯咯,这……这韩妹妹弄的是什么玄虚啊,不说弹琴的么?怎的却是摆出这阵势,莫不是要比武?可这明显不是啊,虽说韩家是武将世家,可到底这韩柔嘉自小在外长大,别说是武功了,只怕是多走几步都要喘个不停,如何又能击鼓?“
江柔闻言便也蹙眉,心中同样疑惑不已。
柳后站在最前面,瞧着这阵仗,微微蹙眉,同样不明宛然的意图,只是她却并不曾表现在脸上,到底如何,待下便会见分晓。
丽嫔更是一脸雾水,她不可置信的瞪视着站在当中的宛然,一脸震惊,不说是弹琴么?怎的摆出这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宛然仿佛什么都听不见般,早便换好了一色大红的衣裳,那样耀目的色彩穿在她的身上,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越发的衬托出她那如华的气质,静静的立在那鼓阵中,宛如一朵含苞绽放的牡丹花,华贵而冷艳,雍容却又不失妩媚,自嘴边溢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瞬间便似人间无数风华。
那大红的色彩叫人触目惊心,宛如那生在高山之巅的云锦,华贵却又不娇柔,艳丽却又不失淡雅,却又这般雍容柔媚,怎这么多的词汇出现在她的身上,却并不使人觉着有什么不妥,该是如何的一个女子啊。
静默了一会,只见她玉指轻扬,那白皙的皓腕纤细而又柔若无骨,轻轻拂过琴面,一曲筝歌奏响,顿时便如万马奔腾般滂沱而来,惊的人猛然瞧去,便见一个绝美的身影在那鼓点之间轻盈转换着,蹁跹婀娜。【首发】随着一个节点的落下,脚下便转换一个地方,时轻盈,时飞扬,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声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震的人心中莫名发聩。
她便如那于飞的凤凰,婉转穿梭于那梅花桩上,身姿似若无骨,舞姿如梦似幻,每跳跃舞动皆度随着琴弦而动,流畅自如,仿似一团变幻着形态的火焰,热烈而艳丽,却又如那浴火的凤凰般夺目绚丽,叫人移不开视线去。那一甩袖一扭腰,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琴声委婉却又刚毅,杀戮之中是如此的波澜壮阔,精妙无比,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脚下的鼓点随着她的落足而震动,随着每一下鼓声咚咚,却并不嘈杂无章,琴声铿锵,足鼓激越,时而同响,时而错开,时而激扬,时而轻缓,当即便折服了一众人等。
随着琴声越昂扬,那脚下的鼓点便也跟着激越起来,身形便如那蛟龙般飞转着,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瑶琴前拢后置,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丝弦如缠丝,轻拢慢捻抹复挑,转轴拨弦三两声,声声如雷鼓声急,翩若惊鸿霓裳转,流水行云便似那展翅的凤凰,一飞冲天。
漫天花舞中,她整个人便都蒙上一层雾气,缥缥缈缈,似那云端高不可攀,又似俯冲而下的凤凰,漫步在那水天一色之间,眉目昂扬,神态自若,俯瞰人间无数风景。那若柳的腰肢随风扭动,身姿曼妙,那翩飞的水袖如艳丽云锦,随风飘舞间翻转无数,飘摇曳曳风华流转,伴随足下绽开的花朵熠熠生姿。
那一身舞姿轻似燕子,翩若蛟龙,随着节奏加快而快速转动,抬腕低眉弯腰旋舞间便舞姿越发清越激扬,曼妙身姿如隐在那云雾后面,窥不见丝毫。琴声如战鼓擂,激起血性无限,然那翻飞的丽影如魅,身姿摇曳,裙裾飞扬,青丝如墨飞散,却又如花开的声音叫人喉间一紧。
衣袖翩飞间,盈盈笑靥或隐或现,半遮半掩间胜却人间风情无数,柳腰转,莺声啼,芙蓉面颊灿如烟霞。
这一曲惊鸿,入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又成全了谁的念想。
许久,静默的人群这才回过神来,皇帝沉默过后感叹道:“凤凰涅槃,婉转莺啼,如今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一飞冲天,这一曲凤凰于飞,朕当真是叹服。”
皇帝都这般说了,旁人自然不敢再生了非议,自然的,宛然的这一曲琴鼓合奏,便赢得了无数人的赞美,包括那高高在上的柳后。丽嫔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差点咬碎银牙,她万万没想到宛然竟真能凭着一首曲子,轻易扭转颓势,赢得了众人的赞叹,原以为一定是她身败名裂的时日,不想竟是成全了她的好名声,叫她再次躲过。
这便皇帝的话语将落,那般已有将领按捺不住,激动道:“陛下说的是!这一曲虽初时令人心中紧张,激越昂扬,当是说的大战之事,此中意味,当属绝世之才,韩小姐却是绝无仅有的一个,不愧是韩家女子,当得高奖!”
一时间各种赞誉声响起,更有那精明的已然转了风头,巴结起韩国公韩家三兄弟起来,一时倒叫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