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说着,面色彻底沉了下来:“若是你在撒谎,我便唯有将你交给亲家与国公府来处置。”
连淑兰闻言心中轻轻一颤,却还是异常坚定的道:“是,若是证明孙媳妇是错的,孙媳妇愿接受惩罚。”
事已至此,众人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听闻宛然一直晕迷不醒,且韩夫人闻讯赶来,此刻正在厢房里守着宛然,蒋老夫人便挥手令众人散去。安排程老夫人与连淑兰几人去了花厅,程老夫人言及担忧蒋君雅,又担忧女儿伤心,要一并随同前去瞧个究竟。蒋来夫人也知晓她到她安然定不放心,便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她们急匆匆的赶往厢房去,待安置了她们在蒋君雅那边,这才朝着宛然这边来,也幸好两人在一个院子,相距并不远。
她一面想着一面赶过去,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好好的人儿送过来,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蒋老夫人想着就觉得愧疚。她不是不知道放夫人对宛然的重视,便就是心头肉都不为过,如今被折腾成了这般模样,叫她都无法面对她。
对了,还得着人去守着玉敏的院子,如今她的身子越发沉重,脉相虽尚稳,可这些事最好还是不要叫她知晓的好。即便前面已派了人看着,可她心头一直不安,人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蒋玉敏有多疼爱宛然,她是瞧在眼里的,若是叫她知晓了事情,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宁景睿站在堤岸边,蹙眉看着堤岸,蒋家是世家大族,位高权重,家里的湖泊院落素来当是会留意着不叫小孩单独前往,当是严禁小孩到这湖边来的。即便是要来,也得是大人特意才行。听闻蒋君雅素来乖巧,大人不允许的事情她从来不敢逾越,这独自一人来湖边……他怎么想都不觉得有可能。
今日宾客众多,大人一时照顾不周也是有的,可按理说身边当有乳娘带着,他目光顿时有些深邃了起来,这时他意识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乳娘哪去了?
看来,显然是有人欲借这次的事件来陷害人,是谁?程家大夫人?不,应该不会,听闻那程家大夫人自小便于她交好,常常随在她身边,那份疼惜不是作假的,是人都能瞧出来。
可是,那么亲近的一个人,为何会将矛头指向她?这又如何理解?难道遇着这样的事情,第一件事不应该是要先极力帮她撇清关系的吗?为何却是口口声声的往她身上扯去?
今日的事情瞧着不过是个意外,可若是细细观察,却还是能瞧出不同。
那么,是谁?与蒋韩两家为敌的人?不对,若是那些人,手法便不会这般,且那手也伸不到内院里来,这明显就是内宅妇人惯用的手法。
想着他目光不觉也随着往地上而去,细细琢磨起来。
他自然也是不相信这事与宛然有关,一开始他觉着不过是单纯的落水事件,可随着程家大夫人的说辞,处处指向宛然,这便叫他开始留心了起来。他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与蒋家为敌,想经此一事挑拨蒋家与国公府的关系?还是另有其他目的?那么对方有什么目的,为的又是那般,他都无从得知,唯一知道的是,这件事情不简单。
按理说,若是蒋君雅真的是自己跌落水里,这岸边一定又她挣扎的痕迹,即便很轻当也会有,何况这一掉进去还是两个。蒋君雅年幼,不懂这许多,若真掉进去一定会是大声呼喊求救,她不懂,可难道她身边的丫鬟乳娘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