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在疑惑,可何嬷嬷也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将人拉走,也就顾不上什么礼节,加之她一心想着如何对王氏交代,这才失了礼。这时她心中疑惑,朝着一旁的妙玉瞧去,神色冰冷,心中暗道:定是这起子奴才没拦着她,可如今也没时间多想,只盼望着掏素婉能尽快的离开。
未待陶素婉说些什么,薛子清便道:“将才多谢姑娘招待,如今已经遇着三公子一行,不怕再认不得路,姑娘且忙去就是。”他把不认识路几字咬的很重,说完便也不去瞧陶素婉,自是与身边的蓝衣公子说着话。
陶素婉虽心中不舍,可也知道不好再多做停留,踌躇了半响,却是怎么也挪不开脚步,她如今整颗心皆都是薛子清的身影,早已是芳心暗许,春心萌动,只盼着能和薛子清多待些时间,那还能顾虑到其它。
何嬷嬷见陶素婉竟是半点听不懂她的话语,人家世子也都这样说了,她却还是不肯离开,登时急的满身大汗,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却不知该如何说与陶素婉知道,心思急转,思虑着该怎样措辞才是恰当。
却在这时,沈氏身边的陈嬷嬷却是在这当口到了,瞧见众人,先给各人见了礼,接着薛子清的话语道:“原来世子爷在这呢,将才魏国夫人瞧见世子爷不见踪影,心中担心,薛老夫人也是担心世子爷,吩咐要老奴找到世子爷,叫世子爷前去给我家老夫人拜寿,这不,遣了老奴前来寻找。 [
闻言,陶素婉心中一喜,想着将才薛子清的温情,如今还历历在目,再想着母亲先前的提点。再来,为了在宛然与众小姐面前显出自己的不同,那股子嫉妒心与虚荣心膨胀下,竟是生出想要叫薛子清一起随同前去拜寿的念想。
“既陈嬷嬷如是说,世子莫不随着前往?也好叫薛老太君不用担心,世子也全了礼法。”
薛子清闻言,却是知道不妥,未说他是一个外人,便就不是,这后堂乃是女眷呆的地方,他一个爷们过去,这算怎么回事?便就人家不会说些什么,可这于理不合,当下便道:“祖母定是糊涂了,这后堂乃是女眷待的地方,我一个男子前去却是不便,嬷嬷与我那祖母回道,就说我与众公子前往前厅,叫她不必担心就是。”
陶素婉却是不成想他这样说,当下心里有些着急,竟是冲着薛子清道:“世子不可,想来薛老太君定很是心疼世子,这才一直担心,这若是不到跟前去给她报个平安,倒叫她寝食难安了,毕竟,这下人禀报与自己亲自前去可是差别大着呢,各位公子说是不?”
何嬷嬷闻言,却是大骇,想不到陶素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来她想着世子都已经这样说了,姑娘定是会顺着下台,好教她随着离去,如今却是说了这样不知轻重的话,顿时叫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急的团团转,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众夫人小姐集聚的地方,若两个人真是这样去了,往后什么流言都会有,那姑娘的声誉可算就毁了。此时她心思急转,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可陶素婉一个眼刀过来,吓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这怕是不妥啊,这花厅可全都是夫人小姐……况世子也说的有理——姑娘便就快些走吧。”何嬷嬷此时只想快点说动陶素婉,叫她尽快离开,因此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礼,尊卑有别来,说的急切,就差跪着求她了。
陶素婉闻言,心中忿恨,怨道这老东西真是可恶,一径的拦着自己,全无当自己这府里的主子,叫自己在众人面前掉了面子,又生怕薛子清不允,当即便道:“嬷嬷却是说错了,想世子给祖母拜寿怎么会不妥了?于祖母来说,世子也算是晚辈,这晚辈给长辈拜寿,那是应当的事,怎到了嬷嬷嘴里却是不妥?嬷嬷这是何意?”
何嬷嬷闻言,顿时腿软,背后冷汗涔涔,只当这陶素婉是猪油蒙了心,被鬼迷了心,不开窍呢,她这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啊,偏生自己却还一无所觉,沾沾自喜。只想着待会子众人的眼神,何嬷嬷当下就觉得有如灭顶,这大姑娘往常可不是这样的啊,瞧着是个明理的,可怎么到了这节骨眼上就如此的糊涂?此等有关闺誉的大是大非之事,她怎么就是不明白?这若是传了出去,姑娘这辈子就是毁了。
众人神色各异,却都是同一个想法,怎么不妥?这是大大的不妥啊,若是在没女眷的情景下,单他薛子清一人前去拜寿,倒是没有什么,可这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喝一个未嫁娶的公子哥一起前去,那就说不清了,都道人言可畏,可是这陶家大姑娘瞧着怎么是不怕啊。
外间不是传闻她知书识礼,慧指兰心,贤良淑德,进退有度的吗,怎么瞧着不是那么回事,这是误传还是有人故意抹黑?可今日亲自瞧着,答案是什么,各人心中不用明说自是已经明了。
底下的各公子这算是瞧明白了,敢情这陶大姑娘这是瞧上了这安远侯的世子薛子清了,竟是公然当面邀请起他来,这叫众人一时看傻眼。将才她一问,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心中皆都瞧不起,纷纷讥诮,面上却是不露半点不是。
再一瞧薛子清的脸色,知道他也定是为难,也知他定是不想前去,这才如此拒接,可人家陶大姑娘却是不懂,或者是装作不懂,一定要他前去,这……这叫众人心中鄙视,也知道薛子清得罪不起,便都打着哈哈,不表态。
这便薛子清见众人如此,知道是帮着自己个,这才压下怒气,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