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我愣住了,这件事在父母眼里是极尽丢脸的?我懵懂的看着爸爸,低声说着:“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我不是为了他的钱,我真的不是。”
“不是为了钱?那你是想让人家离婚娶你?”爸爸的声音更严厉,“咱们赵家,几辈子没出过这种事儿,你年纪轻轻,什么样的好小伙子找不见?非得去挖人家的墙角?你这更让我和你妈的老脸放哪儿?”
妈妈忍不住插嘴道:“那个周亦不是挺好吗,为什么非要跟这个人呢?人家又是个大老板,怎么可能离婚娶你呢?他就是看你年轻玩几年,你咋就死活不明白呢?”
我哭着跌坐在地上,心里百般苦涩。妈妈把我揪起来:“别在地上,地上凉。”眼圈也泛红:“整个县城都传着,我和你爸大概是最后知道的。你爸一个礼拜了,天天晚上睡不着,说啥也不相信你能干这种事。这两天天天晕头晕脑,喝着降压药。我说这也放假了,正好把你叫回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造谣,我们就是豁出老脸老皮,也跟那些人讲讲明白。谁知道——唉——”
看着爸爸妈妈痛苦的表情,我好惭愧,好内疚。人活着,不是给自己活,子越有他的妻女家庭,我有我的父母,我们都不是给自己活着啊。和子越的生死相许,面对父母的老泪纵横,忽然变得有些虚无缥缈。
“你在北京的工作,也是骗我们的吧?”爸爸问着。
我摇头:“以前在那上过班,后来辞职了。”
“既然班也不上了,这回回来,就踏踏实实在家呆着吧,”爸爸对我说着,“我看你现在脑子发热,比以前那些练的还脑子不清楚。”
我一惊:“我还得回去啊。”
“你还回去做什么?工作也没有,就是瞎混!”爸爸有些生气,脸涨得通红,“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彻底不听话了?”
我看爸爸动了肝火,又怕把他的病惹出来,低头不语。爸爸长长叹口气回了屋,我转回自己的房间,全身微微抖着,父母的话让我的心波云翻滚。我给子越发了条短信:“我要在家呆一阵子。”关上了手机。也许,我真该听爸爸的话,好好想一想。
躺在床上,我有些恍惚,昨天还在子越那里的大床上,今天晚上,就回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小木床。可这张小木床,竟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真实。
我是谁?我问着自己,我是那个小时懂事听话,被爸爸举过头顶的乖女儿,我是那个考试优异,被邻里羡慕的好孩子;我是个领着周亦回家,被众人认可的贤良淑德的女子。而不是人人都能口诛笔伐的小三,让父母唉声叹气抬不起头的二奶,让同学背后热议蜚短的话题女王。我和我的家庭,都承受不来这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