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震不是不能动用关系保住裴馨雅,但他还是很清楚路尘寰的能力。他这个儿子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够阻止。他保得了裴馨雅一时,但如果路尘寰铁了心要把裴馨雅关进监狱,也不是没有办法让她把牢底坐穿的。
“为了一个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惹麻烦的女人,有必要做到这样吗?”路震转过身,看着路尘寰。
“我们评判一个人价值的标准不同,她的命在我这里,比裴馨雅的要宝贵得多。现实确实很残酷,裴馨雅有您这样一座靠山,就可以无法无天地为所欲为,别人就活该倒霉被她欺负。不过那是别人,我的女人她有胆量下手,就要有觉悟承担后果。”路尘寰的表情也很认真。
“怎样才会放了小雅,说你的条件。”路震并不愚钝,如果路尘寰一开始就要把裴馨雅送进监牢,就不会费力气先把她抓起来。只要把证据交给警察,抓人的事情警察最会做了。
“如果要我放了裴馨雅,那么我跟裴家还有路家自此就两清了。”路尘寰平静地说:“以后我的任何事情您都不要再插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路震斟酌着“两清”的意思,这臭小子要干什么?
“我以后要娶谁我自己决定,您的选的人我都不会同意的。”路尘寰觉得自己的要求不算过分,但是他的父亲未必会这么想。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路震是愤怒的,他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手中拿到一颗筹码,就要投下去赢得最多的利益。
“当然。”路尘寰点点头。
“如果你选的妻子我不满意,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点家产,哪怕是一分钱,我都不会留给你。”路震知道路尘寰桀骜不驯,但也不相信路家的产业在他看来就真是一文不值。
“成交。”钱对于路尘寰来说从来都是被支配的对象,想要用钱支配他,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娶楚笙歌只会分不到家产,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怕父亲会用跟裴馨雅类似的手段来对付楚笙歌,这种事情如果再经历一次,不要说楚笙歌受不了,他都会疯掉的。
路震眉宇间的折痕更深了:“小雅在哪儿?”
“溪山别墅。”路尘寰幽幽地开口:“如果她还敢有下次,我会连这次的教训一起算给她。”
路震头也不回地往拉开门走了出去。
路尘寰在书房里吸了一支烟,然后才回到卧室。女仆还在门口守着,站得笔直。
路尘寰走进卧室,楚笙歌穿着奶白色的睡裙站在落地窗前,两只手都贴在玻璃上,痴痴地往外看着。难道一辈子都要过这样的生活吗?住在这座漂亮的笼子里,过完一生,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在看什么?”路尘寰将楚笙歌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伸手握住她光裸的小脚,刚才踩在木地板上小小的脚丫是冰凉的。楚笙歌总是喜欢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根本不管有没有地毯。夏天还好,但是冬天就太冷了,看来要给卧室铺满地毯才行。
“没什么。”楚笙歌摇摇头。
“晚餐想吃什么?”路尘寰捉在手中的小脚缩回了睡袍里。
“过年不是吃水饺吗?”楚笙歌忽然想起以前跟童芊芊一起吃水饺,那时候她放假不会回周家仍旧住在宿舍,童芊芊借口工作多,假期都不怎么回家,总是留下来陪她。
楚笙歌从茶几上摸到手机,给童芊芊打了电话,童芊芊今年也没回家,说是没买到机票。
楚笙歌咬咬嘴唇,转头望着路尘寰:“我可不可以今天回公寓住,芊芊没买到机票不能回家,一个人过年很可怜的……”
“不行。”路尘寰斩钉截铁地回答。
“以前都是我们两个一起过春节的。”楚笙歌的嘴唇都要给她自己咬破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许咬嘴唇。”这丫头对谁都爱心泛滥,唯独对他最狠心:“你把我一个人丢家里,我也很可怜。”
“呃……”楚笙歌卡壳了,他今天都不用回家吗?如果他不回家,她想去陪童芊芊是绝对没戏了。
“去穿件衣服,这个太薄了。”路尘寰摩挲着真丝睡袍。
楚笙歌闷声去拿衣服,本来想围个披肩就好,但是想到今天过年呢,新年要有新气象。拿了一条银灰色的羊绒裙换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头上的纱布可真是够碍眼的,选了一顶装饰着羽毛的小礼帽头饰戴着,刚好可以遮住纱布。楚笙歌的目光扫过衣柜里每一季都会变换的服饰,她现在基本都不出门,给她买这么多衣服真是够浪费的。
路尘寰走过来,这个小丫头真是不得了,只要换套正式些的衣服,稍稍装饰一下,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想要什么?”
“没有。”楚笙歌摇摇头:“你以后不要再给我买衣服了,我不出门都没机会穿。”
“那就每天一套新的,穿给我看。”路尘寰拥着她,他知道总是把她放在家里不好,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不放心。
“那样也穿不完。”楚笙歌耸耸肩:“我要喜欢客厅里的壁炉,这样的天气坐在那里看书最舒服了。
“去吧。”路尘寰吻了下她的额头。
客厅里很安静,楚笙歌窝在摇椅里看书,手边是一杯酸酸甜甜的水果茶。路尘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操作着笔记本电脑,锐利地目光扫过一组组复杂的数据,他一直相信数据要比报告呈现出的内容要详实得多。
童芊芊坐在限量版加长宾利里四处打量着,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