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之前卫桃来看过我一次,得知我并无大碍,也就放宽了心。
一起下去吃过晚饭,我的担忧还未再次袭来,就听广博在招呼。“晚上我专门开了两个房间,大家来拼拼手气。怎么样?”
一说到打牌,男人都很雀跃,我以为路航会是个例外。却听他趣味儿十足的说,“我今天运气不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可要小心。”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也很不错。
“那我今晚就来看看你运气是有多好。”几个男人兴致高昂的你一句我一句上楼去了。
卫桃与我回到房间后又聊了几句,因为傍晚泡过温泉,身体的闷热消散。倦意浓浓,就回房休息去了。
我总是不能安然入睡,想到那次登山回来之后当天晚上的那个春梦,从与他相拥亲吻到最后的赤身缠绵,那种感觉依旧清晰到我现在还会脸红心跳。
而就在傍晚时候,虽然只是人工呼吸,但他唇瓣的柔度居然和梦里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那么,今夜,他会在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居然像是一个正在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女人,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思绪都围绕着路航在打转,最终把我转迷糊了,昏头睡去。
许是泡了温泉的缘故,一觉睡得相当安稳,醒来也未见身边有人。
我起床在房里巡视了一圈。确定路航是真的不在后,又回到床上继续舒舒服服的躺着。
难道他们昨晚熬了通宵?实在是看不出来,路航也有这么大的牌瘾。这让我在对他原本不清不楚的认识上减了两分。
虽然我不反对男人打牌,但是如果路航先前在我心里是九十分,那么现在只有八十八分。
得知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便放心大胆的懒在床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就在我快要进入梦乡时,迷糊中感觉眼睑里的光线深了一层,似乎是有人站在面前,又似乎是我的睡意更浓了。
过了好一会儿,眼睑里那道深了一层的光才离开,可是我却清醒了,没敢睁开眼。
是路航回来了吗?我在心中猜测,却突然心生一种家的感觉。
一个画面在我的脑海自动生成: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女人等了很久,男人都没有回来,只好提前睡去,男人很晚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房里看女人是否睡着了。如果有可能,男人还会在女人的脸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女人被惊醒,一见是男人的脸庞,温柔的说一句,“回来啦?”
这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家,充满包容的和谐温暖。
突然,整张床在我侧着的身后三十公分处深陷下去,整个薄被里能清晰的听见我的心跳,怦怦怦…怦怦怦…
我很想知道现在的路航在干什么,或者在想什么,他就这样不动声色的拨动我的心跳,到底是在意还是故意?
我几乎能听见时间正在一分一秒流动的声音,是煎熬的期盼。
他会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可是过了很久,久到我侧着的身体有些发麻,背后依然毫无动静。
再三犹豫,我决定转过身。装作是无意识的翻身,然后找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侧向路航,像是突然被吓醒那样睁开眼,惺忪的眼神儿,移到他的身上。
他只是靠在床头,双臂枕着头,目光静静的看向前方,长腿伸出去后交错叠放,优雅的思考状。
估计是受了我这番动作的影响,他略微偏过头看我,低沉着嗓音,“醒了?”
从未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我的心不停的旋转翻腾跳跃,始终落不下来。
“嗯。”我也坐起来,靠在床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随意,明知故问,“昨晚熬了通宵?”
他轻轻一笑,反问,“要不然你怎么睡得着?”
我不愿把他通宵打牌的事情看做是故意避开与我同床共枕而为之,特意减了两分,可他还是让我认清事实。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我不想领他这份人情,况且,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当初要是说清楚我们并不是夫妻就什么事都没了,“客厅的沙发可以拼成一张床。”
路航笑了笑,收腿下床,“那我下次就不客气了。”他系场技。
我还想说点什么,却听见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之后,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凝重,只匆匆说了句,“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回过头对我说,“收拾收拾,我们先回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有些好奇。
“一个病人出了点状况,我得去看看。”他边说着边收拾行李。
“我们是不是要跟广博他们说一声?”
“他们现在都在睡觉,待会儿路上再说。”
从栾山下来,路航的车速都没有减过,很快就停在了一座豪宅前。
豪宅的门口站了很多人,而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年轻的漂亮女人,身穿紧身连衣短裙,焦急的踱着高跟鞋,一见到路航,慌慌张张的跑下台阶,几乎是哭着在说,“路医师!他现在疯了!彻底疯了!”
我赶紧跟着路航下车,走在他的身侧。心里却在想,原来这个女人真的是病人家属啊!
“别慌。”路航轻言安慰,镇定的说,“不会有什么大事。”
“可是他现在每天都在闹腾,尤其是晚上,根本停不下来。”年轻的漂亮女人早就哭红了眼,“我怕…我怕他…”
路航没有做出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我们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