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猛然反应过来,撅着小嘴嘀咕道:“师娘,您是不是打算让我去相亲?”
瑶瑶兴高采烈地笑道:“博士耶。生姜姐姐,我感觉很不错。”
徐教授的电话,打消了给曹维清打电话的念头,韩均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凑到她面前笑道:“十五年的熏陶,把常博士造就成一个真正的学者。温文儒雅,从骨子里往外透着雅致与清纯,连我这个大男人都感觉他玉树临风。”
白白净净,国字脸。轮廓分明,看上去不仅温文儒雅,有几分学者风度,而且很帅。姜怡偷看一眼,愁眉苦脸地说:“师傅,人家是博士,家里又有钱,我高攀不上。”
“听你师娘说完,了解完这个人再下定论。”
“好吧。”
张琳笑了笑,如数家珍地说:“前几年。西山省整顿治理煤矿,家明的父母顾大局,金盆洗手,将自营煤矿卖给政府,又将到手的几亿现金置换成美国、欧洲、香港和加拿大的房产,在国外做起了寓公。年龄刚过50,就知天命,享受起人生。
他父母出了国,他却回来了。
本来已经拿到美国阿贡实验室的o,但有一天。无意上网浏览站,被江大的人才招聘启事所感动,仔细一看,是物理学院江院长亲自发布的。他专业又是核物理。正好对口,想到父母的亿万资产全部来自中国,但对中国没一点贡献,他心一热,不顾父母反对,义无反顾地回到国内。成为江大物理学院中的一员青椒。”
姜怡自言自语地说:“挺有主见的,不像那些花天酒地的富二代。”
韩均给了她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亏你还是警察,居然这么容易被媒体误导。在富二代这个群体里,真正坑爹的没几个。他们拥有那么高起点,接受过最好的教育,成才成器很正常,不成才不成器才不正常呢。”
“是啊,不能戴有色眼镜看人家。”
张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徐教授打听过,家明从小懂事,没打过架,甚至连对象还没谈过,独立生活能力很强,没让父母操过心。想到他已经29岁,且一身正气,他父母也不好强行灌输他们在国内的成功经验,只好由着他性子来。反正家里有的是钱,也不怕他在国内碰壁,大不了再回到国外。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回国不到三个月,就落到寄人篱下,管我们借房子住的地步。”
姜怡一脸惊诧地问:“师娘,您是说他打算住咱家?”
“房间那么多,空着也是空着,能帮忙为什么不帮忙。”
“那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是有原因的。”
张琳喝了一小口牛奶,强忍着笑解释道:“宋院长见多识广、热情豪爽,家明又是他从国外挖回来的,对家明事事关心。回国时,亲自开车去机场接;回到国内的第一周,房子没安顿好,非要家明住在他家;在学校,领着家明四处拜会校长、副校长、处长和大牌教授……
大到帮找家明对象,小到帮家明要p,好得不能再好。家明在国外生活十几年,习惯了彼此间相交如水,没想到宋院长会如此热情。用徐教授的话说,每每念及宋院长对他的关怀,家明常热泪盈眶,感觉宋江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雷锋。”
“领导器重,这是好事啊。”
“但宋院长的许多做法,也常常让家明哭笑不得。”
姜怡越听越好奇,不禁追问道:“什么做法?”
“比如,家明跟你师傅一样,从来不喝烈性酒,最多只是晚饭时自斟自饮喝一杯红酒。但宋院长却常常拉上家明去陪不同的人吃饭,说是要帮家明建立人脉。饭桌上总是逼着家明不停地端着白酒同别人干杯,不光要他喝酒,还要他主动与别人攀谈、要学会没话找话,这就让有点内向的家明很郁闷。”
即将搬到家里的房客跟丈夫真有些像,张琳深情地看了一眼韩均,苦笑着说:“宋院长热情得有些过分,不管家明心里怎么想,用‘沟通能力是成功之母’,‘胆量等于项目,酒量等于经费’,‘人脉也是生产力’等理论指导他、改造他。连家明经常背的双肩背包,也让宋院长很不满意。认为太学生气,缺少学者风范,镇不住别人。
再比如,家明很反感抽烟。在他看来抽烟就是害人不利己的另一层次的吸-毒。但学院领导层烟瘾都很大,在学校会场上还能克制,在学院开会时就我的地盘我做主,总是搞的会议室烟雾缭绕。家明等年轻人却不能抗议,因为多数会议都在讨论如何包装他们的项目。如何让他们p掉其他学院的竞争者。”
韩均非常同情那个“水土不服”的海归,接口道:“最让家明郁闷的是,他心爱的核物理专业,也被宋院长批的一钱不值,逼他改研究方向。认为现在石墨烯最火,研究石墨烯才可能拿到政府大钱,才是学院需要、江省需要、国家急需的。”
“宋院长怎么这样啊!”
“事情要一分为二看,宋院长多少也能体会出家明心中的痛苦,就像父母逼着孩子参加数奥,尽管孩子叫苦连天。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在他看来家明是个多年不遇的好苗子,有责任为他今后的发展负责。家明对宋院长,就像女婿对老丈人有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