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第几次她这样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态度坚定,神色坚决地一步步往前走,走向这条通往她灵魂里面一个世界的道路。
那个世界藏着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柳茹独自进入房间,而她站在门口等她出来便可,她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但她从来都没涉足过,只当不知道。
这个房间装潢普通,和一般人家的客厅没什么两样,有沙发和电视等家具电器,虽然空间不大但却让人感觉温馨,夏柳茹将茉莉花放在花架上,拿走了原先摆在上面,已经枯萎的栀子花。
然后她转身慢慢往内走,不得不说这个房间其实布置很细心也很认真,帷幔隔开卧室和客厅,她撩开帷幔走了进去,一样便看到了洁白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以及床头柜上许多的针管和吊针,以及氧气瓶,心电图。
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面容平静但却略显苍白,唇瓣干燥且无血色,白皙的手臂上已经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针孔,而身上还带着心电图的仪器,若不是屏幕上显示他还有微弱的生命反应,怕是谁都要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其实他也与死人无异,因为他一直在昏睡,许久都没有苏醒过来了。
“少云,少云,你还没醒吗?你有没有算过,这距离你昏迷整整过去两百天了。”
夏柳茹眼皮一眨,眼泪竟然就如此倏地落下,她瘫坐在脚踏上,楚楚可怜犹如奢求保护的雏鸟,哪里能看到已往那个强势又独裁的高傲公主。
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十分脆弱,什么王室公主的高贵,什么世家主母的雍容统统都不在,在他面前她只是她,不是独立支撑百年大集团,稳控金融界龙头的夏柳茹,而是卸下一切繁华,孤独且空虚的夏柳茹。
“你是不是不想见我所以不肯醒来?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见的人是那个女人,那个无耻且卑鄙从我身边偷走你的女人,但我不会如你所愿的,即便只能留着你的身体一辈子,我也愿意。”
夏柳茹握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声音轻柔犹如情人间的低喃,然而说出口却是最恶毒的诅咒:“如果你要用这个办法来逼我,那你就继续沉睡吧,你永远不知道我对她的仇恨到了哪种地步,我恨不得她这个人从来没在世界上出现过。”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她在哪里。”
“她现在在老爷子那里……没错就是你当初呆过的那个囚室,至于过得怎么样,谁知道呢,不过我知道最近老爷子在国际上寻找脑科专家,似乎打算要做一次换脑手术,嗯,没错就是换脑手术没,把她的脑子取出来……”
夏柳茹幽深的眼底闪过意思冷然。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有一张格外清俊的脸,若是单从外貌来判断,这人不过是三十岁上下,然而事实却完全不是如此,他的身体长时间接受各种药物的注射,长时间的昏迷,让他的细胞成长极慢,事实上他已经将近五十岁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威胁你?你太久没有接触过外界,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了呢,换脑手术已经在小白鼠身上试验成功,再过不久就可以研究出对人的换脑手术,如果手术成功,老爷子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他要只是她的记忆,又不是和我一样,要人,所以取出她的大脑之后她是死是活,谁在乎呢?”
说到这里,夏柳茹眼底有血腥和报复的快感。
“还有,刚才我还做了一个非常好玩的梦,梦见你们女儿来找我报仇了呢。”夏柳茹嘲弄一笑,“不过那终究只是梦,因为现实中,只会是我杀了……”
“你们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