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向后一仰,出气多,入气少。
“他爸,你怎么了,李辉,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李辉李辉-”劳氏吓得浑身颤抖,一边给丈夫抚胸,一边叫喊。
“砰-”李玉娉冲到门口拉开门一头撞出去。
李氏听到婆婆的叫喊,差点摔倒,回头一看,丈夫正飞奔向公公和婆婆,她有瞬间的迟疑,最终还是选择了女儿。
门,再次砰的关上。
李部长冲到老父和老妈身边,一把扶起父帮拍后背顺气:“爸,您呼吸,深呼吸,妈,打电话叫救护车,爸,爸,别激动,深呼吸……”
李辉四肢发抖,神志清醒着,想甩开儿子的手,连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张着嘴,瞪着眼,死死的瞪着儿子,仍是盛怒未消:“滚,我死了也不要你管,滚……”
他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气又涌上来,一口气没喘顺,又是出气多,进气少。
劳氏抖着手打电话叫救护车,想叫儿子先避一避,以免惹丈夫火上加火,她一个人又怕照顾不来,进退为难。
李部长没敢离开,他要是真的走了,老父若有个三长两短,那种气死老父的指责将可能伴随他后半生,由此还会滋生一系列的不良后果。
救护车一时半会来不了,他抱起老父,自己开车去与救护车汇合,劳氏拿了钱包,匆匆忙忙的跟儿子去医院。
这边乱成一团,那边,李氏追出门,一路追着女儿,跑得气喘吁吁,她一心只顾着女儿,自然没在意其他,一前一后就跑出了大院。
国部级干部与军事委员们同住一个大院,级别与赫老住的政大院更高一级,毕竟,在职的各部长属国家正副部级干部,与国级,副国级干部有专门的居住大院,以保障各人身和家属安全,让干部们在工作上全力以赴。
李玉娉满脑了混乱,只知道跑跑跑,跑出大院,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朝着车水马龙的路中间跑去。
一侧猛然撞来一个人,让急疾的车辆急急煞车,李玉娉吓懵了,呆呆的站着,离车头不到半米距离。
李氏差点吓死,一口气狂追上去,将人拖回来,母女俩差点摔倒,歪歪扭扭的退出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那急煞车的人,还没来得及骂几句那想找死的人被拉走,骂气“晦气”自己又启车而去。
被拖回来,李玉娉表情呆滞,只有断断续续不停的哭泣声。
李氏想到刚才一幕,吓得手脚发抖,她要是再慢点,孩子可能就没了,看到女儿吓得不知所措,她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同样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招手拦计程车。
刚才出来的时候,公公好像气坏了,这个时候回去也没脸,不如先避一避,她一连拦了数次才拦到一辆空车,拖女儿上车,报了她娘家人在京城的住处,就算母女跑得太急,钱包手机什么都没拿,等到了住地,那边自然会有人帮付车资。
李氏母女坐的车刚走,李部长开着车送老父去医院。
这个端午,李家注定是鸡飞狗跳,而引发李家事端的真正的两罪魁祸首——施教官和曲小巫女呢,一个在书房与工作奋战,一个被雄黄酒熏晕,被送回卧室,幸福的呼呼大睡。
一大一小两人是不知道李家那破事儿的,就算知道了,不特意跑去那几人面前晃悠,也会拍巴掌表示祝贺。
其实真正的论起来,怪不得施教官无情,更怪不得曲小巫女凶歼,只能怕李家千金倒霉,她就轻飘飘的举个脚,结果没有成功泄恨就算了反而捅了马窝蜂,典型的没偷着羊反惹了一身腥。
不管李千金是不是心胸狭窄,反正自孔老宴会上那么一闹,心胸狭窄的形容词就成了她的标签,仗势欺人,倒贴男人,也成了她必备词,另外燕京人们提及李千金另外又加上“恼羞成怒报仇不成反遭暴露被施教官怒骂戏子”等等n多的评价,以致连李夫人也受牵连,逼得她再不好意思频繁忙参加各种名流宴会。
燕京李家千金的传闻风声鹤唳,对高考大军毫无影响,全国高考生们上午大战一场,又迎来下午的大战。
榕安县,为了为高考的儿子打气,项妈妈在县城订了旅馆,每场考试都守在儿子考试的学校外,让儿子感觉到她的爱。
项青峰的心态极好,考完下午的一科,走出考场,回学校复习,他随机分到二中考试,直到回到学校,等手机有信号了,他才收到老妈的电话,跑出学校与老妈见面。
到了学校门口,项青峰找到了妈妈,还发现了一个人——他爷爷。
项爷爷与前儿媳站在一起,心里满是酸味,他自己也知道没脸见前儿媳,可他真的太想念孙子,所以硬着头皮打电话,找来学校,与儿媳一起来看孩子。
过了半年多,项妈妈也看开了,对前公公没怨,也无太多感情,所以当前公公打电话找她,要跟她一起来学校,她也没拒绝,反正儿子高考后大概是要离开老家到外地去,她也会外出打工,以后相处的机会很少,让老人家看看孙子又何妨。
“爷爷,妈!”项青峰跑到站行道树下的爷爷和妈妈身边,轻快的叫了一声,虽然先叫的是爷爷,人却是亲昵的搂住妈妈的胳膊。
项爷爷看得分明,连眼眶也酸胀起来,孙子和他,再没以前那么亲近了。
“小峰又长高了。”项妈妈欣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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