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停笔,迟疑的抬起头,对方面无表情,他低下头继续写,过了会儿,他又抬起头,对方还是纹丝不动,他再度低下头,又过了会儿,他又一次抬起头……
“有什么问题吗,斯图鲁松先生?”
“不,没有。”海姆达尔挺胸收腹,瞪着眼前的试卷尝试摒弃杂念,然后快速投入到试题的挑战中。
耳边只剩下羽毛笔刮擦在纸面上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试卷翻动声,还有一两下无意识的嘀咕或者咳嗽声。
监考官整场考试都以斯图鲁松室长这桌为根据地施行全场监控,弄得他压力山大。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考官收好考卷。
“斯图鲁松室长,请等等。”
故意慢慢吞吞往外蹭的海姆达尔迅速响应。
“等我把卷子交了,咱们一起吃饭。”离开了考场,结束了考试,斯图鲁松监考官变回了隆爸爸。
父子二人朝外走去。
里安在门口张望,看到海姆达尔出来急忙迎上来,谨慎的看了眼隆梅尔,扯出个笑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用介意我,只要不是说我的坏话就行。”隆梅尔好笑的说。
里安干巴巴的笑着,凑近海姆达尔小声问,“怎么样?难吗?”
“难度不大,但是内容很杂,大题都不是教科书强调的重点内容。”就跟考场布置一样,海德格拉克的基础筛选考试出的考题也相当的非主流。
“你呢?”海姆达尔问里安,发觉他脸色不是很好。
“卷子有这么厚!”里安用手指比了下,一脸苦逼。“几乎没有课外题,全部是教授们平时上课时着重关注的,每一题需要写的答案都很长,三个小时我就做了两张多,我觉得我没什么指望了。”
里安小帅哥人俊字也美,不过平常爱自吐自糟写字速度,因为他总喜欢跟斯图鲁松室长比。海姆达尔的写字速度确实快,但那是建立在牺牲字体的基础上,速写出来的东西像一堆堆稻草团,简直就是新甲骨文运动,往往只有他自己看得懂。而且室长先生喜欢用速记羽毛笔,手写跟他比速度肯定吃亏。
“布斯巴顿不是来招聘记录员的,写的慢没什么,只要前面的题目都能写对就行。”海姆达尔安慰他。
“希望如此吧。”里安叹气。“那你呢?”说到这里瞄了眼隆梅尔。
“还行吧。”斯图鲁松室长决定不打击好友,要低调,低调。“能写的都写了,不能写的就空着。”
这跟没回答没啥区别。里安比较想得开,反正他俩不是竞争同一所学校,海姆达尔能选上是好事。
“那应该会中吧?!”里安对他的竞争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斯图鲁松室长忍不住翘起嘴角,他我感觉不错。
“字太丑,八成会扣卷面分!”
海姆达尔小脸儿一垮,原来耳聪目明的斯图鲁松主席在这儿等着他。
他们进入食堂时还没到午饭时间,食堂里人不多。海姆达尔一眼看到埃尔南多先生,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充当助手的拉蒂瑞教授因为上午有课,此刻就埃尔南多一个人,他占据了一张四人桌子,埋头书写着什么。
“您好,埃尔南多先生。”海姆达尔走上去跟他打招呼。
“哦,你好亲爱的。”埃尔纳多短促点头,抬头瞄了他一眼。“考完了?”
“对。今天我们的小蛋壳怎么样?还是没有破壳的迹象吗?”
埃尔南多把笔一丢,在与随后走来的隆梅尔和里安打了招呼后,伸了个懒腰。
“徳姆斯特朗山区气候严寒,破壳时间肯定会相应增长,再加上没有母龙……”埃尔南多拿起面前的资料飞快看了几眼,又丢了回去。“如果人工饲养,我们会把龙蛋搁在容器里架在火上,虽然不同的龙出壳时间不同,但前后不会相差太多时间。”
德校的这枚龙蛋明明破壳了,却没有继续破裂或者出壳的意思,过去的经验显然并不适用于此,因为那些都是建立在龙穴育龙的基础上。
“我们也架在火上烧呗。”里安说。
“我也想这么干,但是喳喳兽的举动一再阻挠我的冲动。”埃尔南多说。“如果喳喳兽们认为龙蛋放在热水里更安全,我愿意一直等下去,只要贵校不派人赶我。”
“不会,等我们的育龙许可下来,还要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二。”海姆达尔认为卡卡洛夫绝不会把埃尔南多大师往外赶,不但不要钱,埃尔南多的名声也是校长不忍放弃的因素之一。
“你就这么肯定育龙许可会被批准?”埃尔南多故意拖长尾音。
“难道不会吗?”海姆达尔一脸的大惊失色。
埃尔南多被他这样子这双貌似全然信赖的眼神堵的讪讪闭上嘴,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我想贵校应该能拿到。”事实上他昨天就写信向那群老伙计炫耀了,他做梦都能看见那些老不死的羡慕嫉妒恨的嘴脸。
海姆达尔眉开眼笑,“双喜临门,双喜临门。”
“还有什么喜事?”里安不解。“海德格拉克的成绩单要期末考试之前才会出来。”
“……就算我再不要脸,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海姆达尔一脸的有容乃大,不跟他一般见识。
隆梅尔的眉梢抽了抽。
斯图鲁松室长两眼放光,“今早我收到了律师来信,他告诉我爱沙尼亚魔法部同意了我的赔偿要求。”或许全世界的死物里,也只有孔方兄能让他这么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