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对不起我插一句。”海姆达尔忍不住打断了六贤者的滔滔不绝。
六贤者很不愉快,他正说到兴头上呢。
“既然我们来到了六贤者您的房间,我认为有些事情可以对您坦白。”海姆达尔忽略六贤者的情绪,语气诚恳的说。
巴卡京终于肯端出贤者有容乃大的胸怀,用眼神鼓励海姆达尔继续。
威克多似乎意识到海姆达尔要说什么,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我们学校的后山有一圈用巨石垒砌的石阵,在我五年级的时候阴差阳错地发现了石阵并触发了它,然后进行了三次毫无规律可言的时间穿梭之旅,所幸得先祖庇护最终回到了正确的时间,若不幸流失在时间之河中,后果不堪设想……您要干什么?”室长猛地放声尖叫。
海姆达尔说到一半就发现巴卡京麻利地脱衣服,没等他回过味来,巴卡京把手里的巫师袍用力甩在海姆达尔身上,然后隔着巫师袍对他拳脚相加,一边打一边咆哮,“那个破坏了我原本计划的混蛋就是你啊!终于给我逮到了!今天一定要让你尝尝我巴卡京的厉害!!!”
蒙着巫师袍的海姆达尔当然不会坐以待毙,顾虑到对方是贤者,又已经挂了,没敢正面挑衅,于是顶着巫师袍撒丫子逃窜,六贤者在后紧追不放。
“你还敢跑!?”
室长心想咱不是重口味,不跑等着被捶?
威克多想不通怎么情节走向忽然急转直下了?连忙上去劝解。六贤者根本不听,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两只眼睛跟狼似的泛着幽幽绿光。刚才他们进门时泛绿光是因为终于等来了大活人,这会儿的眼冒绿光绝对是被气的。
“您不讲理,现在的社会不让随便打人,打人是犯法的!”室长一边逃一边宣传遵纪守法的重要性。
“我已经死了,别跟死人谈法律!”六贤者理直气壮。
法律貌似只对活人管用,死人确实不在违法必究的强制范围内。
海姆达尔急忙改变策略,“我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您是贤者,是教授,老师不能殴打学生!”
“活着的老师不能殴打学生。”
不管怎么说六贤者都不抛弃不放弃,室长完全拿他没办法,六贤者那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老公!”室长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威克多出其不意地拦截,灵活地卡在了六贤者前方,使对方无法继续追击。
“你让开!”六贤者暴跳如雷。
“说句不好听的,即使把他打死,情况也不会发生改变。”威克多试图摆事实讲道理。
“但是我高兴,我心里会感到特别痛快!”六贤者凶狠的说完,从威克多身旁绕道,老爷的体格让瘦弱的六贤者退避三舍。
威克多一把扯住六贤者的胳膊,六贤者猛地哆嗦了一下,随即看到老爷的手隔着一层衣服,于是松了口气。
“您要是再追打下去,下次我就不敢保证隔着衣服了,也许掐到脖子或者别的地方也说不定。”威克多飞快的说。
六贤者相信他不只是开玩笑,因为他的表情和眼神很有说服力。
“如果不是他,石阵的第一开启者就是我,我也不会落得一千多年死不瞑目!”六贤者咬牙切齿。
“那是您咎由自取。”威克多面无表情。“如果我猜得没错,为了改写石阵的使用权限,您偷偷在石阵上动了手脚,结果显然不尽如人意。”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报应。
六贤者脸色又白了几分,比最初的苍白更加面无人色。假如刚才六贤者的生动多少能够掩人耳目,被威克多揭穿后的六贤者犹如幽灵,鲜亮的色彩自他身上褪去,眨眼间仿佛苍老了百岁,那样的死气沉沉,行将就木。
海姆达尔顶着衣服跑回来,“怎么了?不追了?”
六贤者顿时来了精神,色彩顿时被重新点亮,冲着海姆达尔张牙舞爪地冲去。
老爷对室长的乱开嘲讽无言以对。
艾玛,暴走啦!
室长转身拔腿就跑,心想,多么生机勃勃,这样的六贤者比刚才的僵尸体顺眼多了。
“你——”六贤者刚穷凶极恶地伸出手,人又不见了。
地上不是有个坑还没填上么,没错,又掉坑里去了。
六贤者在坑里反省了一会儿,然后骑着扫帚飞了上去,转眼看到那贼眉鼠眼的金发少年躲在威克多身后缩头缩脑地打量自己,他就怄得心绞痛。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即使把他打死了自个儿也活不过来。六贤者忧伤地叹气。老实说六贤者还是挺享受“诈尸”状态的,谁都不愿死,如果能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人世,还能继续搞他的咒语研究,何乐而不为。
这话绝对不会对夫夫二人提,转眼换上一张古井无波的脸。
“你们想知道破除诅咒的方法,我说得对吗?”六贤者表情柔和。
突然之间圣洁高大起来了,夫夫二人老不习惯的,半晌回不了神,直到一串咳嗽声拉回二人的注意。
“对,我们想知道,”海姆达尔强调,“迫切想知道。”
“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与诅咒相关的知识教给你们。”
夫夫二人反应平淡。
六贤者架子摆不下去了,观众不配合啊,又清了清嗓子,“但是你们必须满足我提出的条件。”
夫夫二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六贤者又想摔魔杖了。
夫夫二人淡定地静待下文。
六贤者一指海姆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