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受到朝廷拉拢的地主,则是喜出望外。谁都看得出,这场改革他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但是农业公司这个玩意,大部分地主又一头雾水,有的资金不足,有的不懂如何管理操作。
但是改革之后,农业税是照常要交的。
而用原先的生产模式,除了小地主还能支撑之外,那么大地主每年都要贴钱进去。那么除了卖出土地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很多地主,是把土地看成他们的命根子的。
与国企合资成立农业公司,这意味着他们的利益可以得到保障。特别是天启十四年京城证券交易所出现了期货交易。
大宗农产品期货出现,大米也是期货市场上的一个种类,这意味着成立农业公司之后,可以直接到京城下单,每年的收益都会比较稳定。
同时政府对于商品粮生产,已经开始尝试采取订单生产的模式,湖广地区的商品粮也将逐渐普及这个制度,到时候只有生产订单的土地要交税。而那些空闲的土地,则不需要交税。
这些农业公司的生产模式,无非就是购买农机提高生产力,国企的农机制造厂已经研制出了不少关于水稻种植所使用的农机,已经在台湾和南洋等地使用。同时也有不少卖到了南方市场,这些农机提高了不少生产效率。
通过使用农机、修缮水利、使用化肥,从而减少劳动力投入、增加农业产出,将人口从土地中释放出去。
这实际上就是一场利益之争,人口掌控在谁手上,谁就有利益。
当人口掌控在地主们手上时,地主们有利益。当人口掌控在资本家手里的时候,资本家就有利益。
而这场改革,却是在湖广得到了普通百姓和小地主阶级的支持。
不论是城镇百姓,还是自耕农、佃农、小地主阶级,都支持这场改革。对于普通城镇百姓来说,这场改革让他们不用交徭役税,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税,同时增加了就业岗位,户籍上的问题也得以解决。
自耕农更是土地少于30亩不用缴纳农业税,佃农的佃租也降低到了15,而过去佃农的佃租,是普遍达到五六成的。
至于小地主阶级,他们需要缴纳的农业税比较低,都不超过10,很多只有5的程度,尽管佃租少了,但他们往雇工型农场转移很容易。
这让那些大地主们的造反行动,缺乏了一定程度的群众基础。
普通百姓都不想造反的情况下,那些大地主也是徒呼奈何。因为没有足够的势,无法顺势而为。他们跳出来造反,就像是逆水行舟。
所以这场农业改革,只是损害了少数大中地主的利益。特别是那些家里有成员考取了功名的地主,大明的地主阶级兴衰轮回,实际上就是看功名。
如今功名不管用了,同样要一体纳税,特权被直接剥夺。
湖广局势在改革之下,看起来尽管有些波橘云诡,但实际上又很稳,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那些大中地主该出局的出局,该转型的转型,朝廷起码留了条路给他们走,利益尽管受损,但也没有要赌上性命身家去造反的程度。
而在淮河流域,改革则顺利许多。
这里的地主阶级势力没有那么顽固,在朝廷改革大势之下,暴力抗法事件尽管也有发生,但却不是那么多。
而在凤阳,朝廷的改革马上释放了长期挤压的官民矛盾。
过去这里有明王朝的祖陵,当地百姓税收负担比较重,尽管出了皇帝,但却年年一大票人出去要饭。当地百姓普遍仇视官府,后来更是配合流贼把朱家祖坟给刨了,可见矛盾积累到什么程度。
这次改革,取消了徭役,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负担。
鉴于当地灾害频发,朱由校直接免除了凤阳三年的农业税,凤阳百姓顿时欢天喜地,当地的民怨很快就释放了。
湖广和淮河流域的改革,很快就释放出了大量人口。
朝廷在苏北地区,则采取开垦政策。这里有大量的芦草滩,主要是为了提供用来煮盐的燃料。
所以有很多土地是没有开垦出来的,尽管有一些流民偷偷溜进去开垦土地,但大部分地区还处于荒芜状态。
这里如今也不煮盐了,食盐生产方式已经变成了晒盐,集中在北直隶与山东两省渤海湾地区,而且随着技术的进步,晒出来的食盐的海腥味已经没那么重了,不过高档食盐还是青盐、竹盐。
那些芦草滩也没什么用了,朱由校让下面划了一点湿地保护区,其他地方全部都开垦出来,把资源分配下去,并设立州县,恢复行政,将这些三不管的地带纳入管理。至于上面那些已经开垦出来的土地,则给那些百姓办好户籍和地契。
苏北地区,可以开垦成一个产棉区和粮食产区。
江南地区的士族、财阀,此时已经人心惶惶,江北地区都已经改革了,眼看下一步就轮到江南地区了。
报纸上天天都是改革的消息,百姓都伸着脑袋盼着改革的到来。
随着朱由校改革北方,振兴了北方的商品市场和民生,更是亲征蒙古大胜而归,威望已经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江南士族如今想黑皇帝,也不知道从哪里黑了。
普通老百姓也不是傻瓜,朝廷的改革政策摆在他们面前,对谁有好处随便想想就知道。
他们只知道,朝廷推行的改革,对他们有利。
特别是江南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