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将军。”
云澈站起身,“她是自己人,您不必介怀。”
“殿下,可是……”
“好了,你去那边看一看吧。”
云澈支走他,脱下大氅向萧瑶走过来。
“湘国不比东楚,越往北就越寒冷。你才刚好一些。”
大氅披在萧瑶的身上,“怎么出来了?”
“若我不出来,你还要瞒我多久?”
云澈动作微顿,“我不记得自己瞒过你什么。”
“你在甲板上看书写字这本就奇怪,还有,为何船上有些房间是灵枢不能进的?她是准王妃的侍婢,还有什么是她不可以知道的吗?”
“这……”
“你将我的饭食放在我的房间里,让我在房间解决一切,对外声称我体弱需要静养。但你明知我并非那般虚弱,你不想让我出去,却从未禁我的足,只是命令我留在房间之中。若单单我便罢了,连我的白狐也不行。这不清不楚的要求,殿下不觉得奇怪吗?”
“这里是海上,稍有不慎,晃动了,它会掉下海的。”
“至于不让你出房间,是我担心你。你晕倒,都是源于我推你下楼,造成了胎像不稳。说到底,这都是我的错,我需要对你的身体负责。”
似乎,云澈的解释,还算合理。
可是萧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
“那么你与我解释,为何船行驶到现在,我们还未看到陆地?”
“除非王子不想回去,否则,为何要故意拖延行程?”
萧瑶的聪颖,让云澈措手不及。
他顿了顿,只得无奈地摇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一月走上前来,表情严肃地说:“王妃大人,殿下这也是为了你好。其实,我们已经……被困住了。”
“困住?”
经过一月和云澈的详细解释,萧瑶这才知道,他们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湘国现在在政变,而云澈则被选为使臣,前往东楚。实则,就是暂时架空云澈,将他发配到外面去。回来时,湘国内已经物是人非。
云傲身为国王,老眼昏聩,根本不谋其事,将所有的权力交给亲信大臣朱莽。朱莽一心夺权,甚至在王权上动起了歪脑筋。与东楚多年的战争,大半都是他的建议。
现在,国库空虚,百姓贫瘠。
所有人都将这份怨气,强加在皇族的身上。而云澈,首当其冲。
此番,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让云澈回国。
若可以,一辈子最好。
“殿下原以为,来的都是朝中的首脑大臣,所以就没放在心上,谁知,还是中了朱莽的奸计!”
一月愤恨地说:“我们早已经脱离了航线,现在越走越远,也不知道,援军何时前来。为了避免他们对我们起疑心,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云澈叹口气:“不告诉你,也是因为担心打草惊蛇。船上的人,除了我们三个,一月的手下,以及为你诊治的御医,其他人,全部都是朱莽的人。若我们提早表现出提防的姿态,反而会误事,逼他对我们不利。”
萧瑶点头,心中却在思考,她放出的信鸽,到了哪里。
便是脱离了航向,信鸽也一定已经回来了。
可是,到现在,她还没有收到欧阳尘和欧阳穆的回信,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她的信已经被截了?
所幸,她用的都是密语,湘国人未必看得明白。
可是,如果湘国内部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她日后,岂不是和东楚断了联系?
不能联系,现在自己又怀有身孕,千般阻挠,让萧瑶愁上心头。
云澈看着萧瑶眉头紧锁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开她的眉心。
萧瑶立刻躲开。
云澈无奈地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对,对不起……”
“没关系,”云澈不再看她:“现在,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记住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帮我保守秘密。”
回到房间,灵枢捂着胸口,压低了声音说道:“秀,真是邪门了。刚刚坠入了狼牙,又掉进了虎口。现在,湘国正在闹政变,这个时候,可不要出什么事呀。”
他们都是东楚人,在湘国,原本就是身份敏感。
再加上,萧瑶还是云澈选中的王妃。
有如此尴尬的身份,怕是进了王宫,也是凶多吉少。
然而萧瑶却格外轻松。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若是湘国不乱,她还不可能找到这个国家的弱点。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被她发现了突破口。
“只是,我给王爷的信件,怕是已经被截获了。近日,一定会有人前来询问,我们要小心应对。”
灵枢严肃地点头:“我知道了美人。只是……只是,殿下知道了,我们不就……”
“他们不会让殿下知道的。”
萧瑶从容地说:“现在,那位朱莽大人,是需要我的。”
果然,半夜时分,有人前来敲门。
萧瑶穿戴整齐,灵枢悄悄地打开门。
只见原本应该守候在门前的侍婢们,已经昏死过去。
萧瑶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利落,自己那么深厚的轻功,也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足以见得,他们下手有多么迅速。
两个护卫把手房门,一个年轻的男子背手而进。
萧瑶知道他,那日迎接他们上船的时候云澈介绍过他。他姓户,单名一个冲字,乃是湘国御查史,虽是个闲职,但是所有官员的情况,他都会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