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尘心疼地抱起她。
“有没有伤到哪里？头疼是不是？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我……”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个时候来招惹你。深呼吸，放松起来。”
跟着欧阳尘做，萧瑶果然舒适了许多。可是，头还是在一阵阵撕裂般的跳痛。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全部。
越是挖掘记忆的深处，越是疼。
“尘……”
萧瑶嘤嘤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吸引到了欧阳尘的注意力。
“你叫我什么？”
“尘？”
萧瑶的眼泪流了出来。
“你，认出我了？”
“嗯……”萧瑶闷哼一声，脸色也惨白无比；“好疼，我的头，好疼！”
欧阳穆微微皱眉，他三步并两步地跑过来，一把推开欧阳尘。手上的内力也不断地注入到萧瑶的体内。
“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许久，欧阳穆才吼道。
“欧阳尘，若是你对她好，就不要再见她！当初我对你使用的幻术，是不可破解的，她用自己换取了你的自由，就必须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她永远都不会记得你。一旦记起了你，就会损伤内里。再多几次，你会杀了她的！”
欧阳尘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没错，我当初救她，目的就是让她永远不会记得你。”欧阳穆紧紧地抱着萧瑶，好让她能觉得好受一些。
“欧阳尘，若你真的自私，就拒将她接到你身边去。她没想你一次，就会五脏俱裂一般的疼。若你真的愿意看到她这般，就拒去触碰她！”
欧阳穆将萧瑶横抱而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欧阳尘紧紧地攥着拳头，内心无比懊恼。
他今晚的行动，完全是被这云书进行的。
他只是想要见见她，看看她就好。
他甚至还抱着她能想起他的希望。
想不到，他的执着，会给她造成那么大的痛苦……
“瑶儿，我该怎么做……”
……
从外面回来，萧瑶便不断地发热中。欧阳穆悉心地照料她，一刻也不敢离开。灵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欧阳穆为萧瑶换头上降温的毛巾时，灵枢忍不住说道：“主上，其实，你心里还是很关心萧瑶的，对吗？”
欧阳穆动作微滞。
“你嘴上说，这是惩戒欧阳尘的方法，其实，你也想要娶她的。只是，你不愿意承认，你已经喜欢她多时了。”
“在她身边伺候久了，胆大的毛病也都学会了。”欧阳穆冷冷地说，却并没有生气。
“我倒是希望，能有萧瑶的几分胆大。主上不是说，做大事，不可被感情牵绊吗？”
灵枢眸光微暗，递给欧阳穆已经冰好的毛巾。
“只是主上，看着萧瑶刚刚的反应，她的孩子……”
“我并非不信任萧瑶，只是，感情的事情，是难以勉强的。她既然对欧阳尘有情，那么即便是强加给她许多条件，她也不会幸福安逸地和您在一起，您说对吗？”
欧阳穆点头，“去帮我留意朝堂上的动态。我不去早朝，怕是又要受人非议了。”
“是……”
欧阳穆转身，小心翼翼地位萧瑶戴上冰毛巾。萧瑶在梦中睡得并不安稳，柳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好像**在什么噩梦之中。
他，就是她的噩梦。
他承认，看到萧瑶和欧阳尘在一起那幸福的笑容时，他嫉妒了。
尤其在知道，她怀有身孕的时候，一方面，对欧阳尘欺骗自己感到愤怒，更多的，是他无法容忍，其他男人触碰了萧瑶。
他是知道欧阳尘不能人道，所以才将萧瑶送到皇宫做自己的内应的。
若他知道欧阳尘只是在欺骗他，或许，他不会送走她。
萧瑶，是他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唯一的一抹光辉。
她是他最信赖的依靠。
可是，这一切，都被欧阳尘毁了……
“你一定希望回到他的身边，对吧。因为，他能给你你喜欢的安全感，能让你平凡地生活。”
“你定然恨我，让你做了十年的噩梦。瑶儿，若我知道今日我会喜欢上你，当初，便不会那般做了。”
“可是我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若你知道，是我引导了那场战争，我便彻底没有机会了。”
“我现在，只想安稳地和你在湘国共度余生，只要这样，就好……”
什么东楚，什么皇位，他都不媳了。
当年，先皇和皇后那弃他于不顾的模样，已经让他伤透了心，争夺东楚皇位，他只是不甘。
现在，他找到了新的方向。
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