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凝得出这样的答案,在秦叙这里点了几句之后,就再没有同谁说——
无论是陈厚绩抑或是明嘉郡主知道了,都不知为如何反应呢。哪像现在,他们虽然纠结,但两个人在面对秦叙之时,一开始的恼恨都消了不说,还有了一种微妙的对不起其的内疚感。这种微妙的内疚感,便让三个人的关系又缓和了起来,从前的友情开始延续……
至少,陈厚绩不再喊着要去秦叙一刀两断了。
这样就很好。
沈柔凝表示,有热闹看的时候她当然看的开心,但没热闹了她也无所谓,才不会将自己也牵涉到其中呢。
又两日,奉命跟随明嘉郡主的护卫和仆人们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普陀岛。明嘉郡主也收敛了心情,开始正式用代表着大庆皇室的公主仪仗,斋戒焚香,开始了由寺里的众位高僧并一百零八名僧徒为期一个月的祈福之法事。
明嘉郡主身负皇命执公主仪仗,这次祈福也用“祈福国运”的名头,所以,这三十天,普济寺是要闭寺关门,以显虔诚和隆重的。仅仅是法事之前的准备,就要七日。才短短三天,几乎整个宁波府所有的官宦士绅家的老爷们,都领着家里的太太小姐们闻讯而来,想要拜访一下当朝最受宠的郡主。
甚至,还有不少未婚的少年公子也都过来了,一个个打扮的风度翩翩的,带着自以为潇洒英俊的矜持笑容,眼中露出炙热的光芒。不用说,这些人就是听说了明嘉郡主云英未嫁之身,打着若是幸运之下能被郡主瞧中,就是一飞冲天前程似锦的打算了。
只可惜,这些人全都被挡在了寺外。
就连沈四老爷这个才上任不久的舟山县主薄,也跟着舟山县令一同过来了。旁人进不去,他当然能进得去。
他进去之后,山门外当即一片哗然。
宁波知府大人姓纪。
他不似下面那些人直接去问舟山县与沈四老爷一同过来的官员们。而是皱眉问身边的幕僚道:“刚才进去的是谁?”他身为一府长官,各个县的县令还是认识的,但其他官员就未必。
更何况,沈四老爷又是新来的。
他的幕僚就比他细心多了:“回大人。此人姓沈,名重晏,乃是今年新科进士,点了三十多名,现任舟山县主薄。才上任不足月余,尚未来得及拜见大人您,因而您不认识。属下听说,他的家眷此时正在这普济寺礼佛,来了有好一阵子了……属下思量,会不会因为这个,所以他才被请了进去?想来寺里的智海大师也不肯做的太过……”所以才没有赶人离开。
他是知府大人的幕僚。能深受倚重,当然是他十分得力。
来到这里之后,众人聚在一起,他见到有不认识的新官员。立即就过去打听了一番。
纪知府却是摇摇头:“郡主此番是为国祚祈福,非同一般法事,智海大师绝不允许这个时候有任何的意外。沈主薄的家眷能留下来,肯定是因为郡主那一方有人开了口。”
普济寺虽然号称是四大佛国之一,是观音菩萨的道场,声明远扬,但却因为位置在东方海岛,历朝都离国都很远,很难得到皇室青睐,因而无论在名声上还是实际好处上。都十分吃亏。
这一次,明嘉郡主执公主仪仗而来,又是奉命为国祈福,这对普济寺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他们怎能不万般重视。再说,郡主听说是先一步微服过来的,有这几日缓冲,请寺里的原有香客离开,根本就不会如何得罪人。
“这个属下倒是不知。”那幕僚闻言略一思索,道:“不过大人说的很有道理。让属下再去打听一下?”
纪知府就点了点头。
只可惜,沈主薄上任的时间太短了,职位也是平常,一时半会的,也没有人清楚他背后的来历。那幕僚并无所获,只能站在外面同众人一起候着,待沈主薄出来再说。
众人对沈主薄会出来这一点,都是有信心的。
除非沈主薄是憨傻榆木,不然,他的长官同僚一众人都在外面等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状况呢,他既然进去了,怎么能不出来交代一声?不然,他在这宁波官场,可就难混了。
沈主薄怎么也不像是蠢人。
果然,不过是大约是小半个时辰之后,沈主薄就出来了。
他一出来,众人就围上了他。
正待要询问,见纪知府亲自走过来了,其他人连忙让开了路。
沈四老爷连忙躬身抱拳,迎了迎纪知府。
“沈主薄才来宁波府,不知可还适应?”纪知府一脸笑意,态度十分随和。
“回大人的话,在下一切都好,众位大人都颇为照顾……”沈四老爷在舟山同僚提醒下,知道来人的身份,回答的恭敬而客气。
两个人寒暄几句,纪知府才问到了正题:“不知沈主薄可曾面见郡主?郡主那边,可有对宁波府有所交代下来?为国祚而祈福,我们为任这一方,是诚心想要尽一番心意的。”
沈四老爷恭敬地道:“在下有幸听闻郡主示下……”
他进去之后,当然先是去见了自己的妻子家人,而后才在陈厚绩和沈柔凝的陪同下,隔着帘子与明君郡主说了几句话。秦叙也在。
他身为这一方官员,行事当然也就从这一方官员处考虑,委婉地向明嘉郡主表示了本地官员想要参与祈福的请求。明嘉郡主本来不肯同意,但秦叙开了口。
他说:“既然消息已经散出去了,再保密也没必要。再说,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