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敞开,香客不时还是有些的。”兰若寺的方丈大师五十来岁,法号觉心,眉须皆白,神态淡然,颇有化外之风。
“哦?”那中年人似乎有些感兴趣,问道:“看样子香客在庙里住下了?是哪一家?”
“说是沈家。两位女施主,领着几位小施主,祈求平安顺遂的。”觉心大师语气淡然,似乎任何事物都不值得对人隐瞒,因而并不会因为中年人的追问而不喜,道:“只可惜有一位小施主在山中玩耍时候遭了蛇,受了惊吓,他们明早便会起行离开了。”
沈家……
那中年人将这个姓氏在心中滚了滚,并没有想起哪家豪门显贵有姓沈的,便不再就此多问,向身后的少年招了招手。
少年躬身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杏黄牛皮信封,双手恭敬地递给了中年人。中年人接过,将其放在面前的桌面上,往觉心大师的方向推了推。
“这是主子拨付的三个月香火银。”中年人慎重说道:“主子的意思大师应该没忘……兰若寺有主子供奉也就够了,偶有人来也无妨,但主子不想看到这里门庭若市。”
“大师们在此安心精研佛学,不问世俗,又不必为生计困苦,实是难得,还望大师珍惜。”
“老衲明白。”觉心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既如此,我们也不多多打扰大师,这便回去了。”中年人从蒲团上起身,朝着觉心大师拱手,道:“杂家惯例会代主子上柱香,还往大师行个方便。”
觉心大师再次应诺。
这二人到了大殿,恰逢沈三太太依旧跪在一座观世音像前虔诚祈祷,那中年人似乎留意了一下她的容貌,发现并非是认识的,便没有多看,由觉心大师引领者,往偏殿供奉的金刚座前,收敛神色,伏地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