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皇上!”两姐妹再次行礼。
待庆平帝走出朝阳宫之后,沈柔清让人领着优雅公主下去玩,而后又打发了服侍的人,目露担忧之色,低声道:“我们这么说,会不会得罪太医院的人?你我难免遇上有病的时候,还是会有求他们的。”
“宫里这上上下下的人都是什么性子,难道姐姐还不清楚?”沈柔澜道:“以后小公主再大一些,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怠慢朝阳宫!除非……除非是我们和公主都触怒了皇上,被皇上刻意冷落遗忘了。”
“朝阳宫位置这么好,而且皇上对两位公主更是疼爱有加。今日都能来朝阳宫用茶了……姐姐您担心什么,该从前慢待我们的人担心才是。”
“你说的对。”沈柔清放下心来。
沈柔澜又与她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开了。她离开之后,沈柔清想起那个红宝石的镯子,找了一下却没有找到,就问宫人道:“你们谁看到刚才那个镯子了?”
宫人都回答说没有看到。
柔雅公主也没有拿。
“要不要问问澜太妃?”一个宫女小心问道。
沈柔清想了想,摇头道:“算了。一个镯子罢了。”真是沈柔澜拿回去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高兴的。不过是个精致好看些的镯子而已……难得的是,现如今还能有人陪着一起不用防备地说说话……
她以为是沈柔澜将那镯子又带走了。
但沈柔澜一直观察留意着庆平帝,清清楚楚地看到庆平帝在拍案而起的时候,将那镯子收起放入了袖子里!只是她看到了,却选择了没有告诉沈柔清。
沈柔澜慢慢走回慈安宫,远远见到从太医院那里匆匆过来一行人神色败坏地往慈安宫去,脚步停下来,若有所思。御医在慈安宫待了好一阵子,才离开了。
沈柔澜才重新迈步前行,走向了慈安宫。
蓝嬷嬷向她行礼,讨好地道:“澜太嫔真乃信人,真个儿将御医请过来了!不过廖太嫔却被老奴说中了,根本没什么大病,御医只说了是受凉,给开了几幅药。以老奴看,她就是没事找事地折腾。”
“廖太妃娇生惯养长大,进宫之后更家养尊处优……身子有恙,难免会恐慌。”她既没有否认御医是她出力请得,但也没有承认。只是道:“嬷嬷且忙,我去看看廖太嫔。”
跟着的宫女给了蓝嬷嬷一个二两的小银锭。
“澜太嫔慢走。”蓝嬷嬷乐呵呵地道。
二两的银子不多,但却胜在收下来不必担惊受怕,是不是?蓝嬷嬷贪财,但自负也分得清楚轻重的。
沈柔澜别过了蓝嬷嬷,向着廖太嫔住的屋里里走了过去。
慈安宫不小,前后三排大殿好几十间屋子,虽然十分宽敞,但奈何她们这些太嫔足有二十来个,几乎只能保证主子还能分到一间屋里,宫女们都得挤挤住了。
想想从前的待遇,实在是天壤之别!再想一想今后就要这么住下去……任是谁也都无法安心下来!更何况在这里的,全都是花朵一样,才被人呵护吹捧心高气傲的名门闺秀们!
淑太妃膝下有大公主。
德太妃却是膝下空虚。因为年纪大些位份高些,太皇太后体恤她没让她住在慈安宫,而是依旧让其安置在从前的宫殿……但却因为没有了希望,德太妃在春上重病了一场,心灰意冷地离开了人世。
慈安宫的这些娇娇女们,难免也举得心灰意冷,想要求死……但到底是太年轻了!花朵一样的年纪,便是觉得难熬,但照照镜子,也舍不得就这么死了!
沈柔澜心头转过许多念头,路上遇上几个太嫔虚应客套或是冷嘲热讽,她都含笑回应,全没有朝心里去。既然她们如今的处境连自己都不如了,自己为何还要与这些可怜人生气?
沈柔澜想着这些,见到躺在床上的廖太嫔,笑容就格外的温柔和气,道:“廖姐姐这会儿觉得好些没有?我刚从朝阳宫出来,远远瞧见御医从慈安宫走出去,想来应该是给姐姐看过了。”
“嗯。”廖太嫔兴致不高,怏怏地道:“还要多谢妹妹肯帮忙,不然我就只能躺在这里等死了。”不是贪图一个好镯子,这沈柔澜又哪里有这么的好心。这沈家到底是小门小户,连她打点奴才的东西也能看的上。
虽然那镯子的确不错。
但换做自己当场,是绝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眼皮子太浅,惹人笑话。
“廖姐姐何必这么说?”沈柔澜微笑道:“说到底还是因为廖姐姐拿出了一个好镯子。”
沈柔澜坐在床前,面对着廖太嫔,并未遮挡住外面的天光落在廖太嫔脸上。因为,她能够轻易地将廖太嫔的神色看个清清楚楚,而廖太嫔看她,就会因为暗,而不太能看的细致。
“太医院那些人,未必肯将朝阳宫的话看的多么重要。”沈柔澜轻声道:“若非是皇上看到公主玩那个镯子,好奇之下过问了镯子的由来……御医也来不了这么快。”
“皇上?”廖太嫔十分惊讶,原来懒懒躺着的身体突然抬起了一些。
沈柔澜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廖太嫔掩饰在震惊之下的那一抹喜悦和终于放心下来的欢欣。她笑容不变,点头道:“正是皇上。听说廖姐姐病了,困在慈安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