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平帝有些惊讶:“真的有这样的官员?朕从未听说过。”
他看着华妃如花儿一般幽静绽放,透着一种向往和祝福,心中涟漪生气,抓住了华妃的手,道:“那朕就不操这份心了。”
这世上,就是有一些人,能够活的自在而任性。
这一次,华妃没有拒绝皇上的亲昵,与他轻声交谈起来。就是一些花草茶的小事儿,有着热爱生活的小情趣,让人心情放松。
庆平帝这一夜,自然就留宿了琼华宫。
皇后娘娘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精致美好的面孔,将唇咬的殷红如血。
“娘娘又何必去管那些闲事,惹了皇上不高兴。”亲近的宫女低声劝道。
皇后轻叹一声,道:“我是皇后,是统御六宫的皇后娘娘。若是什么闲事都不管,与下面那些只知道讨好皇上的妃嫔们有什么区别?要知道,华妃她再受宠,总不过是个妾而已,家宴的时候,也得乖乖地离开,没她的座位。”
“万一本宫真的万事由着皇上什么都不管不问……你以为将来东窗事发倒霉的都有谁?”皇后娘娘苦涩地道:“太皇太后震怒之下,没法子真的去惩罚皇上,满腔怒气就会洒到本宫身上!到那时候,本宫丢人不说,这个位置说不得就让给被人了!”
“两者取一,本宫也是没法子。”皇后娘娘道:“只要本宫没有犯错,皇上再恼,这个凤位本宫依旧能做的稳稳当当的。”
“娘娘明智。”宫女称赞一句,替皇后娘娘惋惜,道:“只是便宜了华妃,又当了一回解语花。”
“尤其是旁人,不如是华妃。”皇后娘娘心中虽然有些酸涩难当,却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道:“华妃她总是个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娘娘还是多小心一些。”宫女低声劝道。
皇后娘娘没有应答。仿佛是不置可否。
……
时间过得飞快。
从皇宫献画回来之后,没几日就落了初雪。初雪之后,又湿又冷的日子跟着到来,不知不觉间寒冬就溜过去了大半。眨眼间就是新年来临。
庆平二年的新年,到处都是热闹的祥和。
今年整个大庆腹地都没有发生什么天灾。能够报上户部的小灾难,也在富裕的朝廷大笔且及时的拨款赈灾之下,并未掀起什么风浪。连流民都没有。
蒸蒸日上,国富民强!
在北方。人们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北金,全都以大庆子民自居,看着仓库里堆着的足够吃的粮食而心满意足,对新的一年生出无限的希望!
而当年曾经一些走投无路只能接受南洋商行雇佣的那些人,时隔两三年后也随着商队归来,揣着大把的银子,带着成车的礼物,衣锦还乡。而随着这一拨人的致富归来,更多年轻人开始踊跃报名想要去南洋做工,不过是两三年。却能够挣到村子里几十年都挣不到的财富!
年轻的大庆朝,潮气蓬勃,蒸蒸日上,正是太平盛世之时!
而在这样四海升平海晏河清的盛世之中,年轻的皇上有些怠于政务,热衷于玩耍做乐,大庆的百姓们也都十分宽容地表示了谅解,并不以为甚。
看,日子好过了,自家孩子还有不懂事贪玩的时候呢。皇上也只是半大小子,贪玩一些又能算是什么大错呢?
反正,他只要亲近侫臣,不胡乱地颁发政令什么的。胡闹一些就胡闹一些,他开心就好嘛。茶馆里闲聊的百姓们乐呵呵地玩笑道。
庆平二年三月初,沈四老爷携一家人踏着冰雪一路向北,奔赴了奉天府,担任一府学政。四月,陈厚绩再次拜别亲人。也踏上北方的军中。于此同时,柔雅公主府翻建完成,拜太后恩德,清太妃并澜太嫔一对姐妹,陪同年仅四岁的柔雅公主住进了公主府!在澜太嫔最后离开慈安宫之时,昔日住的满满的慈安宫,已经空寂了下来。
庆平四年,陈厚温娶了一名嘴巴很甜能轻易哄得陈二太太眉开眼笑的官宦之家的姑娘,姓顾,闺名顾颖娘。陈府也有了陈三奶奶。
庆平五年,沈四老爷和沈四太太喜爱北国风光,在奉天府任职两年之后,又平调到了河内草原之上,只是偶尔送信回来,根本不思南方。而陈厚绩依旧来往于京城和军队之间,没能如愿地看到大庆与西夏开战,自然也没能攒够足够的功劳,好给明嘉郡主挣一个爵位来。
而太后娘娘没能熬过这个格外炎热些的夏天,举国同哀。
深秋。
枫叶山山如其名,丛林尽染,自上而下,色彩层层叠叠鲜艳如彩带,美得让人惊叹。沈柔凝站在山顶的凉亭里,久久不语。
人人都说枫叶山的早子庙前有一颗枣树,受了供奉有了佛灵,树形修长笔直宛若梧桐不说,结出的枣子个个大如拳头,待经霜染红之后,终成“早子”!妇人诚心求拜之时,若能得树上落下一枣,服用下去,便能满足心愿!
沈柔凝不信这些。
但此时,她却还是来到了枫叶山。
“不高兴了?”陈厚蕴走到她身边,替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道:“阿凝,我在想,待过了新年,我和你便到外任吧。也耽搁的太久了些。”
他在翰林院已经待了六年了。
再待下去,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若想以后出阁拜相,外出地方任职体验,是必然要经历的过程。
而他与沈柔凝成亲五年了,明嘉郡主已经有了一女一子,便是新进门不久的陈三奶奶顾氏也有了身孕……而沈柔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