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皇上在叫本宫。
他这样一本正经喊本宫小迷,总没什么好事。本宫硬着头皮回应一声,听他继续说下去:“你入宫三月,可曾发现自己身边少了样东西?”
咦?本宫低头瞅了瞅,本宫的小荷包还在,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头,遂摇摇头。
“你是后/宫之主,执掌凤印,母仪天下,敢问你的凤印呢?”
“不是皇上怕臣妾做不来,所以自己收着了?”
“屁,朕日理万机,谁有空管你们娘们的事情,那凤印在你大儿子手里,是时候去讨回来了。”
诶?本宫隐隐有种不安袭来。
好像选秀女那日,本宫那大儿子是说过一句凤印什么的,当时全然没有留意啊!
皇上立本宫之后,一直睡在本宫的大床上不肯回自己的住处,本宫遂耐着性子与笑公公一道伺候他睡着,尔后从侧门拐进了专为帝后如厕准备的如意房,季公公如影随形。
本宫坐在如意桶上问季公公:“那凤印对本宫没什么用处,可以不要回来吗?”不是本宫不尽忠职守,委实是本宫那个大儿子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爷们,本宫那点小聪明,斗不过他又何必自取其辱。
然,季公公一脸漠然,丝毫不顾虑本宫感受,冷冷道:“皇后娘娘,这天下从古至今没有一个皇后能没有凤印就母仪天下。你若手里没有凤印,这一时皇上护着你可以得过且过,等到皇上驾崩,你可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
本宫权衡了一下,又问他:“那该如何讨回本宫的凤印?本宫那大儿子为何要拿一块儿女人用的东西?”
季公公对本宫的态度有些别扭和小媳妇,怪只怪皇上那个老头儿十分不厚道,替我一块儿瞒着季越当初他根本没有睡了本宫的事实,皇上甚至警告本宫:“朕如果知道你告诉季越真相,朕就把你和季越一块儿拖出去斩了。”你说皇上无聊不无聊?本宫居然还乐在其中,就爱看季越现在这副委屈又憋屈的模样。
然后季越与本宫在如意房里解释了一番这凤印的秘密。
大周皇后的凤印,与天子的玉玺那是一对儿,不仅是身份和权利的象征,还是一对兵符,京城有一支专门保护帝后的特殊军队叫做凤凰军,人不在少数,分成了凤军和凰军两个编队,都是精英,真打起来估计挺壮观。那凤军直接归皇上管,以传国玉玺为发号施令的信物,而凰军直接归皇后管,以凤印为信物。
本宫打断季越:“现在本宫没有凤印,就不能喊凰军出去打架了?”瞪大了眼睛,极其诧异。
季越点头。
“那若是本宫大儿子手举凤印让凰军打凤军,凰军打不打?”
“打。”
拍案而起,“谁给他们订的这个破规矩?”
“……老祖宗。”
凤军和凰军只认玉玺和凤印,不认皇上和皇后,按照这个世界都是矛盾的综合体来说,自然是有弊也有利,可现在去讨论这个利弊又有什么意义,本宫只明白过来为何老头那么忌惮他大儿子——是人家真有本事。当年敬武皇后殡天时,能扣下娘亲的遗物来作护身符。
“干嘛不直接把福禄王围起来收拾一顿?”本宫总是问一些傻兮兮的问题。果不其然遭来季越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目光,那意思本宫明白,若是事情像本宫的脑袋一般简单,还用本宫坐在这里折磨他。
“你说吧,要本宫怎么做。”本宫自己是想不出来什么妙计,但既然已经上了皇上这条贼船,那我与季越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同生共死,同仇敌忾,同上茅房。
季越眯眼,有一道银光从他锐利的眸子的飞出,闪得本宫一个哆嗦,如意通跟着晃了晃,只听他道:“你只管去想法设法问他讨回来,拉低他的智商,我们会从背地里下手,叫他不得不交出凤印。”
听上去……很聪明的办法。
“季公公,本宫要拉屎,现在马上立刻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