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这么三人,李承宗去了裴静宫中,温存了一番。
兴许太过了,着了凉。
阿嚏,裴静连忙上前柔声问道:“陛下,可是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朕倒是想身体不适,但身体却好的很。”李承宗糟心极了,回话的时候口气硬了点。都说是心情糟了,哪来的好言好语。
“陛下倘若忧心前方战事,大可不必的。”裴静即便被李承宗硬生生的回了一句,也没有半分的不满,甚至有些欣喜。李承宗从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似乎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裴静起初也觉得是这样,在他身边久了慢慢明白一点。
还是朱八戒提醒了裴静,不是朱八戒说过什么。而是宫里的宫女、太监不知有多少,李承宗却只对朱八戒发火,不管谁犯了什么错,挨骂的都是朱八戒。即便是一些完全与朱八戒无关的事也是如此,只要被李承宗知道倒霉的还会是朱八戒。这是什么?是李承宗对朱八戒的恩典,是一种认可。
宫中有一个朱八戒,朝堂内也是如此。李承宗绝不随便责骂何人,除非你被他肯定了。也就是,李承宗只对身旁近人展露喜怒,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只能去见鬼了。
李承宗从床上坐起,问道:“为何不担心?李世民、李建成两个,一个是朕的二叔,一个就更招惹不的了,是朕的父亲。朕不想他们死,却也不想养虎为患。想收拾他们,却不想落下一个不好的声名,这还不该担心吗!”
裴静刚想坐起,想到自己无一物遮体,羞的又躺了回去。
“陛下,那二位纵然有通天之才,还不是被您赶出了长安。在他们占尽优势的时候,都不是您的对手,何况是如今。”裴静瞪大了眼睛。认真说道。
李承宗无奈道:“他们败了,是因为互为掣肘,给了朕太多太多的机会。说白了吧,朕不否认是坐收了渔翁之利。如今呢?朕逼得他们不得不同舟共济。不得不生死不弃。一头猛虎已经是一方霸主,而这两头还是两头受伤的病虎,更凶狠了。”
这话李承宗没说完,也不想说完,他想知道裴静够不够聪明。
“两头病虎?臣妾却知一山难容二虎。谁管他是不是病虎。”裴静道。
“不错,所以朕要么全杀,要么一个都不杀。松州的事朕派了最办不成事的李神通前去,还真就是没太关心成与不成。李靖那里却是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朕可是用了无数雪白的银子,堆成了山的粮食。胜了是大喜,败了是血本无归,即便不胜不败朕还是亏了本钱。”李承宗说到这说不下去了。
裴静道:“陛下怎么这么说呢?您遣了精兵十万,突厥众部落闻风而逃,这还不是大胜吗?咱们花了粮草无数。没得了实惠却得了大胜的事实啊!”
李承宗真的乐了,笑道:“糊弄糊弄什么都不懂的百姓还行,自己的事自己明白。只不过,糊弄了百姓也够了。”
两个人一直聊到深夜,裴静多明白啊!
真不愧是自小跟着裴寂长大的,即便不熟读四书五经,不晓古通今,却实实在在比太多饱读诗书的人更明白,更明白朝中许多的事。再者说之,自裴静当上晋王妃那一刻。裴寂大大小小的书信不是白写的,朝中不管什么事,他都细细分析过。为的就是让裴静再李承宗面前,不只是一个会躺在床上的女人。而是能助李承宗解决难事的贤内助。
李承宗天大亮了也没起身,而是让起来的裴静传话,让内阁五人赶紧准备大胜的檄文,准备传檄天下,大大显摆一下大败敌国的威风啊!
去就是去了,裴静一想不能就当个传话的。她招呼人来摆起銮驾。这阵势不小啊!惹得宫里宫外之人侧目,哪怕内阁所在是那么的近。
皇帝没来,皇后来干嘛?
房玄龄跟着李承宗日久了,也是捉摸不透。
“皇后来干嘛?”魏征坐不住了,呼啦一下坐起。
“你急什么?”许敬宗慌忙站起一把又将魏征摁下,心说这魏征是有多麻烦!丁点大事平日都敢在皇帝陛下论一论道理,可皇后不是皇帝啊!这要是得罪了皇后,不只让皇帝李承宗不快,也得罪了裴寂。这闻喜裴氏是好招惹的吗,他们比皇帝还可怕。他们不单内内外外势力大,而且阴招不少,暗箭难防的道理是人就明白。
杜如晦道:“大家何必多猜测,兴许皇后并无大事。”
马周见几人还愣着呢,他先一步出去迎接。许敬宗一眼的功夫没瞅到,发现马周走了,他这急急追了出去。
“只有你二人迎驾?”裴静问道。
正说话的时候,房玄龄三人也出来了,倒是没让裴静不满。
“臣等不知皇后亲临,所谓何事啊?”房玄龄道。
“陛下昨日身体有恙,今日还是乏累的很???”裴静一张嘴,这围着古今转了个圈,到最后才把这事说明白了。
魏征倒不是气,不过觉得这皇后太能兜圈子。多亏她是皇后不是大臣,否则自己必然不是她的对手。
送走裴静,杜如晦反应道:“陛下召回了李靖大军?你们谁知道消息,谁给陛下出的主意?”
他这么一问,另外四人相互瞧了瞧。
“你们这是干嘛?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许敬宗见大家看自己,这是多憋屈。
魏征向着许敬宗上前一步,道:“真不是你?”
“我许敬宗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不是你,更糟了。”房玄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