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北一手抱着萧瑾钰,一手挎着他的包裹,跟着宋芸娘走进永镇门,沿着长长的小巷向宋家走去,身后是弱柳扶风般的萧靖娴。 长巷两旁的院子里,时不时有人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有相熟的则直接和芸娘打招呼,“宋娘子,你家来客人啦!”
宋芸娘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从容地一一回应,萧靖北目不旁视,紧跟在芸娘身后,只有那萧靖娴含羞带怯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偷偷打量左右,见有几个男子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便红着脸轻啐一口,越发走得像在风中摇曳的娇嫩鲜花。
宋家小院里,宋思年和荀哥儿正在腌萝卜,两人一边晒着暖暖的太阳,一边手脚麻利地干着活,见芸娘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大一小三个人,不觉有些诧异。
宋思年忙将萧靖北几人迎进正屋,命荀哥儿去倒茶。
“宋伯父,”萧靖北放下萧瑾钰,恭敬地行礼,“小姓萧,名靖北,京城人士,刚刚到张家堡不久,机缘巧合结识了您家的宋娘子。今日,因家母之病,不得不麻烦宋伯父和宋娘子,让犬子和舍妹来您家小住几日,感谢宋伯父及宋娘子在我家危难之时施以援手。”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恭恭敬敬地递给宋思年,“这些权作犬子和舍妹的伙食费,还请宋伯父收下。”
宋思年本在感叹好一个器宇轩昂、风姿翩翩的青年郎君,尽管身着粗布衣衫,但神色从容,举止得体,身上毫无落魄之感,反而自有一身贵气和威仪,正在心里暗暗猜测这萧靖北的来历,却见突然递到身前的荷包,不觉有些手足无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宋芸娘和荀哥儿一人端了一杯热茶从厨房走过来,见状便将茶杯放在桌上,顺势接过荷包,笑着说:“正好要找安慧姐托人给令堂买药去,这个钱就先付了药钱吧。”
萧靖北忙道:“宋娘子,这是钰哥儿和靖娴这些日子住宿的费用……”
芸娘有些生气,她咬着嘴唇,斜睨着萧靖北,白了他一眼,见萧靖北愣住,便扑哧一声笑道:“我这里又不是旅馆,还收什么住宿费?”
萧靖北有些呆住,只觉得刚才芸娘那一瞥一笑既调皮又俏丽,还带着几分风情,他却不知如何反驳,只愣愣地看着芸娘。
芸娘感受到他的目光,觉得有些耳热,便掩饰般地扭过身子,去唤已经自来熟地和荀哥儿玩在一起的萧瑾钰,“钰哥儿,芸姑姑带你去洗洗脸好不好,你看你的小脸脏兮兮的,手上也都是泥巴。萧小姐,你也一起来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