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婉回过神来,轻扬起了一抹笑,拿过了悬在她眼前的香囊,“谢谢。”
“曾经……的确很重要。”步婉声音微微一顿,看着手中弄个的香囊半响才说出了这句话。
他们见过几次面,只是每次见面都没能够很平静,她也从未曾注意过他的指上是否还戴着这枚指环,或许他早便就已经将它摘了下来,丢在了某个角落里。
对他们来说,这指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如今承诺都不在了,彼此都两清了,这指环还有什么意义呢?如今又有什么重要可言?重要的永远都是执着于心的承诺罢了。
她将香囊放进了怀中,如今这指环仿佛也变了含义,从前是两个人相爱的见证,如今却是一个彼此爱过的回忆。
当真是时过境迁。
陆议眸中一抹怅然转瞬即逝,那香囊,想必是和那个人有关……
她爱的那个人,为何要伤她?她这样的女子本是该一世无忧的,若能换她一世无忧他情愿付出任何代价。
步騭带来了医官,是她认识的郑煜,她一直相信这个人的人品和医品,知道他定不会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郑煜给她开了一些药,她本正想她如今在这里如何还能按时煎药,便听得伯言对郑煜道,除了汤药其他的可以吗?比如药丸。
郑煜说那些药丸虽没有汤药效果好,却也是可以的,步騭亦想步婉身子虚弱,身旁无人侍奉,有药丸确是最好。
只是这次又有劳了她的哥哥随郑煜去取了趟药丸给她。
依瑶一直守在她身旁,一直未曾言语,只是以手掩着唇,不让自己哭的声音让步婉听到。
“依瑶,这几日太夫人可有为难你?”她用另一只未曾受伤的手握住了依瑶的手。
依瑶忙摇头,“夫人莫要挂心奴婢。奴婢没事。”
“子若,你放心,今日我去拜访太夫人,便向太夫人讨要了依瑶做婢女。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依瑶,你莫要挂心,好好养着身子。”
“伯言,谢谢。”她真的很想谢他,虽知他无需她这声谢。可他着实帮了她很大的忙,她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步婉微微一笑,并未再说些什么客套的话。
“伯言,以后……你和哥哥还是莫要来了比较好,我在这里很好,平日里也真的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定是私下跑过来看她的,如今她虽然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可不代表一切真的就会过去。太夫人和王千儿定是会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如今倒无什么所谓。王千儿素来厌恶她,若是拿哥哥同伯言私下来看她的事情做文章该怎么办。
“子若,你放心,我们无事,我们今日既然来了,便就已经派人打点好了一切。”
她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都挂心我,可我现在在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受什么苦,不过就是做些下人做的事情罢了。嗯,其实也不是很累。这里也挺好的啊,不用总是出去面对什么人,清闲自在的。”
“子若……”她如今面色这么不好,病了都不能休息。他怎能相信她不是很累?怎能相信她在这里过得很好?
看着她面上的浅笑,心里愈发的酸楚了,她总是这样,怕旁人担心而表现出一副她很好的样子,心头怔怔地发痛,她如今被人陷害。在这里受苦,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妹。”步騭快步走了过来,将一个瓷瓶递给了她,“这里面的药丸每日吃三粒,郑医官说一两天后你就不会再发热了,半月后你的身子就会好。而且你身子若有什么不舒服便就去找郑医官,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谢谢哥哥。”她将步騭手中的瓷瓶拿了过来,将上面红色的布塞打了开,探鼻嗅了嗅,一阵清苦的味道传入鼻腔,让她不由得轻轻锁了下眉。
“很苦吗?”陆议问。
“你闻闻。”她不觉一笑,将瓷瓶放在了他的鼻下,陆议下意识地一躲,随即轻笑了开,对她说了句,苦也要按时吃。
“夫人,奴婢如今无法陪在夫人身边,夫人你定要好好吃药。”依瑶揩了揩眼下的泪,看向她时面上带着浅笑。
依瑶刚刚一直在哭,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一直克制的自己不让自己去看依瑶罢了。她怕她看依瑶如此会控制不住,然后和依瑶抱头痛哭一场,不是哭她的委屈,而是因为内疚和不舍。因为她的原因,依瑶也不得不跟着她受苦,彼此也没了见面的机会。
“依瑶,你这是拿我当小孩子了啊。”她失笑,拉住了依瑶的手,顿了下,“以后……莫要再唤我夫人了,叫我的名字吧。”
“夫人,奴婢……”依瑶顿了声音,未再说下去,怕勾起夫人的伤心事。
“玲儿她们如今好吗?”她真怕因为她的原因而让玲儿她们遭罪。
梦樱阁,如今也是该散了吧……
依瑶轻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之前我一直在舒华阁。”
“子若,你放心,你从前的那些婢女如今还在梦樱阁,我会打点好。”
步婉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好了,你们都走吧,如今我又没什么事儿,你们也该放心了,就是有点儿发热而已,或许是昨天夜里太凉了,我没盖好被子吧。”她耸了耸肩,笑得轻松。
“小妹,你放心,我定会救你出去。”
见步騭坚定的眸光,她心里一酸,面上却似是听了笑话一般地笑了出来,“瞧你说的,